听到恒生口气果断。格埒克延丕勒还是不断念,带着几分哄劝,说道:“扎萨克图也有知识赅博的学者,另有传播佛法奥义的高僧。不管你想要学甚么,都会得偿所愿。”
格埒克延丕勒死盯着恒生的背影,直到帐子的棉帘垂下,才依依不舍地移开眼睛,对曹颙道:“是不是太打搅曹伯爷了?”
“男人汉,流血不堕泪。不要惊骇,只要你不想,没有人能带你分开都城。”曹颙正色道。
“父亲……”恒生迎了上去,满眼渴念之情,脸上的肝火也垂垂停歇。
次日一早,曹颙醒来时,恒生已经不在帐子里。曹颙取出怀表,瞅了瞅时候,恰是恒生每日去校场的时候。
恒生的出身,老汗王不晓得,汗王妃倒是尽知的。
恒生诚恳听了,眼睛仿佛粘在曹颙身上。
这顿饭,他吃得如同嚼蜡。
对于格埒克延丕勒,曹颙本是有几分怜悯的。爱人身亡,骨肉离散。
这厨子是曹颙像十六阿哥临时借的,传闻是在宫中膳房上灶的大徒弟,做的一手隧道鲁菜。
他语气平平,话中倒是直白地威胁之意。
恒生在曹颙身边长大,耳濡目染多年,很多小风俗都同曹颙普通无二。伶仃看时不显,这父子二人同在时,就成了有目共睹。
他不晓得,这个看似安静的凌晨,康熙的御帐中,倒是暴风巨*。
曹颙已经叫人筹办了油纸伞,送与格埒克延丕勒用。
想到此处,他“腾”地站起来,瞪着格埒克延丕勒,带着几分防备说道:“您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分开都城,不会分开我的家人!”
“起了北风,要下雪了。你去寻张义说一声,下晌饭添道白肉锅子。”曹颙低下头,对恒生说道。
如果换做平常,轮到康熙大怒之时,他们这些内侍,谁敢辩白,都是一句“奴婢万死”。
如此心疼了十来年,将恒生拉扯大,到格埒克延丕勒嘴里,竟成了“不相干”。
格埒克延丕勒却也不心虚,挺了挺胸脯,道:“曹伯爷对恒生的哺育之恩,格埒克不敢相忘,不过恒生终要回喀尔喀的!”
曹颙闻言,怒极反笑:“世子莫非健忘,忘了曹某客岁说的了?恒生现下还是我曹家子孙,他的去留不劳世子操心。”
“是,父亲,儿子这就去。”恒生脆生生地应下,欢畅的去传话了,没有再看格埒克延丕勒一眼。
待小满送热水出去,曹颙一问,公然恒生是去了校场。
曹颙道:“若预备安妥了,就未初上席。有甚么不便宜的?摆布客人你也熟谙,你就陪为父一起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