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莘奴的心内,倒是对这个盘曲经历的女子甚是怜悯。她咬了咬嘴唇,低声道:“若夫人真与母亲是旧时,想必母亲心内也是尊敬夫人您的,因为之前旁人闲谈,曾经提及了您的故事,母亲固然没有说出与您的旧事,却说了一句‘女子何罪,男人政权,弱女子身不由己耳’……”
这话里的意义,仿佛尽是看破了普通。就在这时夷光夫人已经回身朝着庭旁的一侧小花圃走去,边走边语道:“能够连王诩也不知,我与你的母亲乃是旧识,当日相见恨晚……可惜造化弄人,我也没想到竟然在此时此地,能与琏姝的女儿相遇。
莘奴面无神采,过了一会才道:“莘奴无才,不堪婚配那君子,不过是他的私奴罢了……”
王诩点了点头,单手将宛媪扶起道:“宛媪能做到,我便欣喜了。”
“范夫人本来在此清闲,让陶朱公好找!”就在这时,降落的男声响起,打断了夷光夫人的话。二人循名誉去,本来是王诩不知何时立在了院子的一角。
莘奴苦笑着摇了点头,如果他肯罢休,何至于摧辱本身这般光阴?早在她当初与那孙伯私奔时,便可罢休任她分开了。
这话里敲打的意义,宛媪当然听得明白,明显是前几日她难堪莘奴一事,被他晓得了。
夷光夫人略带惊奇开口道:“如何?你不知?她不就是……”
王诩说这话时,一如常日人前的温雅,但是话里的讽刺力道却甚是锋利,一下子便点出夷光夫民气内的隐痛旧事。这不由让她的神采微微一变,嘲笑道:“原不知鬼谷子另有这般刻薄,倒是夷光看走眼了……”
无耻的窃贼被人赃并获,却未见半点惭愧镇静,只是漫不经心道:“她那日见你戴的精美,非常喜好,便开口要了去。一个镯子罢了,玉质也不甚精彩,归去后,我命人砥砺一对好给你。”
她微微瞟了一眼莘奴紧握的拳头,淡淡语道:“此乃魏宫,不成妄动,看你面露激愤却能请自禁止,年纪虽小,倒是晓得‘忍’字要义的……”
当马车驶离的时候,王诩眯了眯眼,再次回身回转了魏宫。
莘奴定住了身子,死死地看着那只玉镯,内心一下明白了过来。鬼谷家主竟然还是个贼!
夷光夫人略带担忧地看了一旁的莘奴一眼,缓缓开口道:“此女乃是我故交的女儿,不知因何恶劣,而被鬼谷子您贬为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