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是齐国孟尝君引见之人,此话企图为何?
她此时倒是有些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之意,内心想着:不知姬职会将邀约之地选在那边?如果苇荡里,会不会蚊虫太多?
“只是想知,那庞涓竖子何时能被严惩……家主不是曾将田忌将军进言,不出三月必有战事吗?但是眼看着三月将至,为何毫无动静?”
姬职眼睛猛地一睁:对于燕国来讲,齐国如有与他国有战事产生乃是功德,起码能让燕国有喘气之机遇。
当宴会结束之时,莘奴与燕国公子的密谈也总算是有了端倪。姬职到底是豪放的北方男人,干脆也没用莘奴费钱雇佣燕国工匠,三十车的石灰,二天便送到莘奴的牛皮工厂里去!
几次练习的烦琐,叫莘奴也心内打鼓,不由狐疑是否是当日宴席上的一幕传入了王诩的耳中。
姬职迷惑地微微皱起眉,开口问道:“赌甚么?”
莘奴天然也看破了姬职的这点顾虑,不紧不慢道:“世人都道燕国孱羸,而看不到公子您胸怀韬略,世人都道莘姬貌美而身份寒微,而看不到一个女子空怀丈夫心!我此番倾其统统买尽齐城牛皮,乃是下了一个豪赌,不知公子您愿不肯意与小女子赌上一赌?”
莘奴当然不想归去,她只是想晓得齐魏两国何时会动兵,然后她好尽快高价卖出堆栈里堆积如山的牛皮!比来燕脂铺里付了定金的朱紫们几次来催促,但是恰好店里的质料进货不敷,又没有刀币周转,如果再不兑换些金出来,只怕那燕脂铺也要被人们踏平了。再说那燕国公子赖在齐城不走,也有等着三月一到,收了赌注才心安的意义。
抛开品德非论,但从学问远见一项,当世无人能及王诩摆布。她当日也不过是捡了些王诩的牙慧罢了,便能将那心机城府颇深的姬职唬得一愣一愣的,其本尊翻云覆雨的本领可见一斑!
实在单论起来,齐国与燕国的干系非常奥妙。固然先前燕国遭受犬戎入侵时,是齐国出兵去除了灭国之患,但是这几十年来,中原诸国纷繁掀起了鼎新旧制之风,唯有边疆燕国死期沉沉毫无进取之心,而齐国北扩之心渐显,几次三番借口入侵燕国,占据了燕国的大片国土城池。
王诩斜眼看着莘奴死力假装冷酷,却有模糊透着焦灼的脸,更加感觉这女子长得越来越都雅了。
恰好王诩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淡淡提示道:“力量全用到眼睛上,那手脚又没了力道,将大眼睛收一收,腿脚伸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