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鄂不解:“先生此话怎讲?”
待那红衣丫头撤退以后,仪嘉才拿眼睛去来回在顾衡脸上连看:“四阿兄和孙家女儿的事情坏了,阿父甚是过意不去,直说以后你同他的婚事不再乱做主。既如此,你心中也该有个成计才是,竟日和这些人瞎混个甚么鬼。谁家好人家的女儿情愿在你房中看到这等场景?”
孙绍矜持地笑笑:“阿绍本日过来原是要同叔父商讨闲事的。”
“好好好,不闹。”顾衡总算坐得合法起来,“看我们家小阿妹如此眉头不展口气不善,竟不知但是有甚么事情同我商讨?”
“钟离先生曾决然十一月十七有日蚀之兆,此次日蚀乃百年难遇之天象,江水必当受势疾涨,能为人力舟楫之所不能为。景山突围江东只要三分胜算,如果从山北崖壁解缆动守势则可增两成,以是顾公定当以为我军会从景山北崖突围。按着钟离先生的说法,雄师可于当日冒充突围,引顾公倾力剿除,逢顾公出动之时,日蚀即出,江水变流,顾公等必将因势困于北崖。当次顾公大营兵力亏弱之时,我军可趁日蚀天变,操纵潮力激流率兵先于顾公抵于江北虎帐,如神兵发至,则歼其江北大营。”
仪嘉内心更加慌乱了起来。
仪嘉看着阿父这等自傲满满的模样,心底的不安如同涌浪节节翻滚爬升,几欲跃出她的胸口。
仪嘉气得嗔他:“人家在跟你说闲事呢,又闹!”
“是。江东同蜀中联军被顾军压境困于桐仁景山,顾军粮草补给及时,江东雄师却难以再这么耗费着拖下去。钟离先生想操纵乾坤天象突围,不知叔父意下如何?”
仪嘉待要叫顾鄂不要去,但是依着她的身份来讲,完整找不到任何公道的说辞能够叫阿父错过此次绝好的军事行进。
“嗯。”仪嘉暴露一口整齐的小白牙,“这是黄酒醉虾。拿新奇河虾倒进调好料酒坛子当中,用盖子将坛子封住,比及虾子都醉掉以后便能够试着尝尝味道了。也是他们做过几次后才叫端上来的,之前的料酒总也调不到好处,不是咸了就是涩了。我们郢京虽说是人杰地灵,可毕竟美味还是要现打现吃才好。”
仪嘉眉眼之间都是郁郁之色:“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钟离诩和李谈这等人物……”
仪嘉又是点头:“如许也并不算太是安妥。五阿兄是阿母亲子,在官学时候就颇得民气,阿父也对你希冀倒是比四阿兄和阿钟更多一些。你夙来看事儿比我明白,自当晓得这‘藏拙’才是你此时最该当作的事情,如果你此次立下大功,我只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