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仪嘉都拿出顾祎做为激将,顾衡也不幸亏过量叮嘱些甚么,只是给了自家小阿妹一个大大的拥抱:“统统谨慎,事成以后见。”
钟离诩摇了两下他那从不离身的羽扇:“如果县君情愿随诩去蜀中斑斓之地一探,皇叔得见定当倍感幸运。”
说甚么呢?
见得世子眼色断交,丁峰等人向后退了两步,由着孙绍护着仪嘉走出帐外。
“如果我阿父那边不好,我要你带我去到靖江侯府上以物换命,你可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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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衡走后,仪嘉照着之前孙宸时打扮换好了江东民女装束,出门不过走了一小段路程便赶上了熟人。
见钟离诩并不答话,仪嘉自顾自笑笑:“想必先生已经晓得答案了不是么?如果我阿父有了甚么万一,没了他的管束,江东兼并蜀中指日可待。此次桐仁水战,江北元气大伤,想来阿父这几年中不会再做‘他想’。仪嘉旁无所求,只想求得阿父安危,眼下情状都督没法叫守将带兵追人……还望以后钟离先生与皇叔莫要赶尽扑灭才好。”
孙绍在读官学时候,记得《硕人》曾谓齐女庄姜“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想来再美也不过仪嘉这般模样。
钟离诩亦是还了仪嘉一礼:“县君别来无恙?”
不要问为甚么孙翊会晓得仪嘉的行迹,看看方才转眼之间消逝不见的周蒙就该当了悟。
江东大营当中并不平静,熙攘的人来人往之间,模糊可辩白那声音是得胜返来兵士们的言语谈笑。
伴着灯花爆落,黑子毫无征象地压在棋盘左上角的一格,孙绍对仪嘉虚虚抱拳:“承让了,阿嘉。”
杨申放动手中竹简凑过来,对着孙绍挤眉弄眼道:“世子无妨同小的们说说,那安阳县君究竟是多么人物,比之我们江东孙娘又是如何?”
明显就没有多热,仪嘉却只是感觉缺氧,即便喝了那么多的清茶却都没法纾解。
仪嘉感喟道:“此次我们寒冬雪地里大老远前赴江东,不就是为着这个事情而来的么?虽说到时如果出了甚么事情,只要玉玺在手都可同江东孙翊构和,然如果处于阶下囚身份,对我们倒霉的层面倒是又多了一些。你也别尽管叨念我了,如果二阿兄在这里,定当不会同你这般瞻前顾后,从致计小利而失大。”
孙绍仿佛有些明白了仪嘉此行企图:“放心罢,阿嘉。叔父曾经赠你佩剑,予你良佩,从道理上说,他不是个惯会耍赖的人;从道义上说,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罔顾楚怀公性命?我们现下能做得也只要等顾公动静,干脆闲来无事,同我手谈一局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