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恍然大悟,红晕爬上脸颊,不敢再问。
虽说外界传闻如此,可究竟始终恍惚不清。只知白砚用纯阳妖力将白天的妖骨打碎。妖骨碎裂,白天几乎连命都保不住,还是雨天洞长公主冒死护着他逃出银月城,长公主为了救他,将本身的内丹给他,白天这才勉强活下来。而长公主已是香消玉殒了。若非前些日子那件事,谁能想到他躲在院子里。"
如果在院子外头,碎玉牙只是个炼丹高阶的妖怪,而白砚是妖王,轮也轮不到白砚为他泡茶。可这是在院子里,他是总领事,而院子从不插手妖王间的纷争,更不受哪个妖王的统领。想通了此节,碎玉牙的脊背挺直了,白砚想要动他,也要看其他妖王答不承诺。
"此茶可合玉牙先生口味?"他淡淡道。
他晓得本身的道行很难更进一步,而院子外有很多的仇敌在等着他。白砚是给他一个挑选,给他一个将来的保障。
雪已经停了,一轮明月浮在空中,照得雪地银光一片。白砚走在雪地里,心想着银月城此时是否也是洁白一片,那红色的城墙在月下如白玉普通。城楼顶上冒出缕缕青烟,间或传来孩子的嬉笑......
白砚着一身青色长袍,银发用一根木簪束好,坐在窗边泡茶,精美的侧脸微抬着,看不出心中喜乐。
白砚却毫不在乎:"莲台固然精贵,可其茶种却易得,万年来不知多少人尝试过莳植此茶,却恰好只要天云山顶上的那一株活了下来,先生可知何故?"
含香一惊,若究竟是如此,白天真是个坏到家了,该死没了妖骨。她俄然想到白天与夜漆漆相遇时的景象,或许是奔着内丹去的,只是夜漆漆不过是洗髓五层,体内不存内丹,便没有动手。她不由为夜漆漆感到幸运,道行低偶然也可保得性命。
流苏紫道:"以强大的法力将内丹从体内逼出。"
话说到这般,碎玉牙如何还会不明白白砚的意义。白砚在提示他,若没有院子的依托,他碎玉牙便甚么都不是。可若想要持续待在院子里,必必要成为白砚的人。
"何为采阴补阳?"
碎玉牙捧着青花瓷杯,抿了一小口茶,昂首看了眼坐在他劈面的白砚,内心有些发慌,这个瘟神怎的就寻上门来了。
白砚转过身,又问了一次:"此茶可合先生口味?"
碎玉牙将茶一饮而尽:"口齿留香,甚好。"
"可白天的妖骨碎了,不能施法,如何能够逼出长公主的内丹?"
两名奴婢进屋,筹办送小猴儿和流苏紫回排屋,含香这才重视到天已经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