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磬松了一口气。
话音落下，沈钧元俄然冷哼一声，道：“当然，你本能够用火石直接去换轻松的活计，可惜你偏要大发善心。”
烛光影影绰绰照出一道人影。
火焰扑灭了枯枝，沈钧元好整以暇地坐在地上，用一根竹子穿过了鱼儿，放在火上炙烤。
“老子的娘，老子本身救。”张沐海一步一步地朝那三名外门弟子逼近，寒声斥道：“滚！”
张沐海微微瞪眼，退后一步冷声喝道：“还不快滚！”
说完这话，姜云磬便将怀中揣着的火石十足递给了张沐海，孤身一人朝山坡上走去。
“张沐海，两百枚火石，我现在就能给你！”那名外门弟子眼神闪动地望着张沐海，口中说道：“只要你亲身压着这名杂役去比器堂！今后也不得再过问外门弟子遴选杂役之事！”
沈钧元仰着头，睡意全无。
张沐海把眼一瞪，俄然揪住离他比来的那名杂役的衣衿，恶狠狠地说道：“看甚么看！还不快点把火石交出来！你觉得老子为甚么要救你，老子是为了今后另有火石可抢！”
罢了。
水势湍急，阻力极大。姜云磬光是稳住身形就要破钞很多心力，刺出的剑也总因逆着水流而格外滞涩。
那人硬生生地受了一脚，喉头一阵鼓励，口中汩汩涌出鲜血，含混不清地叫道：“张沐海，你，你敢……！”
诶？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那三个外门弟子对视一眼，当即取出了各自的法器。
落日散尽，大地被冥色所覆盖。缓坡之上，只余下了姜云磬和张沐海两人。
姜云磬脑中循环着这几句话，化食量为悲忿，手中的竹子带出凌厉守势。
他冷哼一声，阴沉地说道：“你看老子像是不敢的模样吗？”
“你们……”张沐海定定望着世人，口中发涩。
张沐海恍若未闻，他快步走到一名跪地告饶的杂役跟前，大力一拎那人的衣衿，口中狠狠念叨：“不准跪！再跪老子先砍断你的腿！”
“……”沈钧元冷冷喝道：“起来！”
张沐海眼皮重重一跳，他几近没有多想，便跨前一步，一脚狠狠踹在一名外门弟子的肚腹之上。
见张沐海久久没有脱手，那些杂役干脆直接将火石往他的怀中一塞，接着便飞也似地跑开了。
一阵极稳的脚步声传来。
沈钧元将剑一挑，一条为尾鳍仍在不断颤栗的大鱼便被丢上了岸。
他练剑，配角烧烤。
姜云磬淡淡笑道：“抢我吧，他们都没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