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姐妹平素各忙各的,虽说相依为命,但似这般的交心说话,已是好久未曾,姚姒故意不叫姚娡长歪了去,只把那些长进励志的话来磨她,又把上一世她听到的一些内宅事例说给她听。
刘婆子话儿说得标致,“不让两位女人归去观礼,也是府里老太太体恤两位女人的意义,这新太太刚进门,万一给冲撞了甚么的岂不是白白叫人说嘴,这老太太呀,是真的爱好焦氏得紧,光是此次下聘礼就花了五万银子,现现在哪一房不是恋慕得很,都凑趣着焦氏呢。”
“姒姐儿,你说大太太这安的是甚么心,莫非我们看上去就是个好惹的未曾,叫谁都想要我们回府去闹上一回,真是欺人太过!”姚娡在刘婆子走后,一口浊气吐出,也不能吐尽她心中的憋闷。
“姐姐何需为着这些人起火,就当是看猴儿耍了一场戏就成。”她拉了姚娡向里屋走,屋里早已换上了夏季轻浮的帐幔,冷风习习吹来,她和姚娡坐在了靠窗的榻上,非常正色的对姚娡道:“大太太在我们面前挑泼,其目标不过乎要我们出头去闹得焦氏没脸,她好捡漏在人前做好人,既奉迎了老太太又让焦氏对她心存感激,这一惯是大太太的伎俩,才管家就晓得有人扣了我们的份例,这是想对我们卖个好呢,好歹要出点利让我们中计不是,姐姐若连这点也看不透,今后只怕另有得气受。”
刘婆子顿了顿,一时说得鼓起,便停不了嘴,又道:“两位女人只怕还不晓得吧,二奶奶本来怀相就不大好,姐儿没足月就生下来,像只小猫一样大,奶都不大会吃;加上大奶奶前些日子竟然小产了,坐胎都好几个月了,没曾想倒产生如许的事儿,大奶奶要保养身材,这不,老太太便叫大太太管家,大太太好几年没碰过家事了,一接办才晓得,唉呀,两位女人的月例银子和四时八节的衣裳头面,也不知叫府里哪个黑心鬼给吞了下去,这不,今儿大太太叫老奴来,也是给两位女人赔个礼,今后再不敢叫人短了两位女人的东西去。”
焦氏忙虚扶了一把,口中忙道:“今后都是一家人,那里需求这么多礼,快快坐下,我们说会子话。”
姚姒得空打量了一眼焦氏,只见她本日里穿了件真红绣花缎面的长身禙子,挽着元宝髻,头上遍插珠钗,上面是黛色的马面裙,裙摆摇摆时却只看到那双凹凸鞋的鞋跟,光是身姿瞧着就曼妙动听,十七八岁恰是琦年花貌的年纪,她本就生得不俗,一张芙蓉面特地描眉点唇,又恰到好处的含了几分新妇的娇羞,真真是明艳万芳,只是她那双眼似蒙着屋雾般叫人瞧不大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