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菡萏内心忍不住怪桔梗嘴快,却还是垂首,向顾临怡回道:“冯宝林说是皇上赐的玉佩掉了,正在杏花坞里找呢。”
一刹时,御苑内里铜锣声四起,震得民气里也跟着发颤。住在东西六宫最末,宫苑离着御花圃极近的尽数被吵醒。皆是吓得花容失容,出宫来瞧是如何一回事儿。
这时候天气已晚,天然没人去过问,天子也只让宫人细细的查过,等明日一早回报给贵妃、贤妃二人。如有甚么不对,也都悉数交由贵妃、贤妃两人措置。
第二日一早,贤妃刚起家,便听进门服侍的弦音道:“昨个儿娘娘睡得熟,没闻声。二更天的工夫,杏花坞那边走水了。”
可二人刚赶到未央宫,便瞧见顾临怡乘轿辇落在宫门口。瞧见她二人,眉心带着说不出的戾色,神情极其怠倦。
秦妍的话音刚落,便有宫人回禀道。
卫菡萏惶急而惊骇的看着顾临怡成竹在胸的神情,只觉着非常可骇可骇。
顾临怡俄然睁了眼,回顾看向卫菡萏,眼中有甚么情感一闪而过,却未能让卫菡萏抓住。只听她仍旧平平无波的说道:“是吗?冯宝林在那边做甚么?”
弦音也是不明就里,猜想道:“许是哪个宫里的宫人胡涂,落在那了?”
卫菡萏忍不住胆战心惊的说道:“我们还是快点儿走吧,这火起的俄然,怪吓人的!”
干脆,这大火毁灭的及时,也是杏花坞里临着水的原因,并没有伸展到中间的园子。只不过这一大片的杏花全都烧尽了,连着水上的曲桥和亭子也是少去了大半,非常残破。
“好端端的,杏花坞如何会有灯笼?”秦妍眯目奇道。
卉春倒是半分也不信她的话,冷冷一哼,说道:“做甚么在这黑灯瞎火的时候往御苑去,甚么时候折柳不成,打量蒙贵妃娘娘。”
顾临怡这番话刚说出口,卫菡萏便晓得她是起了狐疑,吓得立时跪地,道:“嫔妾是方才去过御苑,可杏花坞起火与嫔妾半点儿干系都没有。嫔妾只是去了一趟太液池,折了柳枝。”
卫菡萏极怕让顾临怡瞥见那柳枝,微微咬唇,故作平静的说道:“没,没甚么!”
桔梗忙应下,主仆二人掉头,预备绕过冯岚。可还没走几步,便闻声有人道:“是谁在那!”
冯岚不似那些瞧不起卫嫔出身的嫔妃,端倪与话语中总带着讽刺。她臻首一低,侧脸被宫灯泛着的微小暖光,勾画出暖和的弧度,含笑道:“皇上赐给嫔妾的玉坠子竟好好的不见了,也不晓得是丢在哪儿了,嫔妾待人过来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