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跟着那人走到撷芳殿的门口,便闻声内里传来嘉妃的声音,透着舒畅和欣喜,“这会儿阖宫高低都在太液池,倒是也不怕隔墙有耳,你尽管放心的说便是!”
“九华山那边已经有信儿送到御前,皇上这会儿晓得九华山遭流民围困的事儿了!”小寺人的声音尖尖细细,谨慎翼翼的开口回禀。
沈青黛想起方才闻声嘉妃说话的那股子狠厉劲儿,也是赶紧跪地,告饶道:“求娘娘宽宥嫔妾,嫔妾不该将娘娘的纸鸢假手别人。这就让人送这婢女去宫正司,狠狠的罚她!”
嘉妃话落,沈青黛身边的花楹忙跪地告饶道:“嘉妃娘娘恕罪,方才奴婢不把稳,把那五福捧子的鹞子,掉落进了太液池。求嘉妃娘娘恕罪。”
沈青黛瞧在眼里,回身,极快的给了花楹一个耳光,痛斥道:“没用的东西,让你好好的拿着,竟让嘉妃娘娘的五福捧子落了水里!”
嘉妃方才的笑意,现在尽数换成了愤怒,道:“真是没用的东西,那流民围了多少天了,如何还能让动静送出来。让他们想想体例,将流民引到九华山上去!不然如许围着有甚么用,等着皇上派兵去把他们都清缴了不成?”
沈青黛内心徒然一惊,道:“圣驾出发?如许快!”
五福捧子寄意极好,嘉妃闻声没一会儿的工夫,便落进了太液池里,不觉蹙了眉。
“流民的事儿是嘉妃在背后教唆。我想着,该不该奉告给皇上!”沈青黛踌躇的开口。
嘉妃眯目,笑的极是光辉。这笑容让沈青黛内心惊骇的很,可万不敢暴露来一丝一毫。只听嘉妃和缓开口,对她招手道:“本宫还没瞥见沈采女放鹞子呢,快来给本宫看看,你是不是真放的那么好!”
花楹被打的一个趔趄,倒是稳了稳身子,又重新跪好了,也不敢捂着脸,也不敢哭,只眼圈儿含泪,不住的叩首道:“奴婢知罪,请嘉妃娘娘恕罪!”
沈青黛内心一松,横了花楹一眼,道:“娘娘恕了你,还不快谢恩!”
白兰立时出声拦了她道:“可不成!小主细想一想。流民的事儿,固然是嘉妃暗中教唆,可到底触及前朝。奴婢痴顽,可想着,嘉妃既然做了,哪儿能让人等闲的抓住把柄。小主奉告给皇上,且不说皇上信不信。如果查下去,半点儿证据也没查出来。小主便是歪曲宫妃的罪恶!以是,小主您看看这宫内里儿的人,背后里脱手脚的那么多。谁害了谁,一半儿都是内心稀有的。但是没有实在的证据,哪个又敢轻举妄动?何况嘉妃敢如许做,也是家里帮她撑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