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菡萏有喜的信儿传进合欢殿的时候,云千雪正抱着六皇子笑眯眯的逗着。
云千雪从她剥下来的石榴里捻了马上,似笑非笑的说道:“顾临怡可不会做甚么,她得保住这个孩子!”
姜子君沉沉一叹,道:“卫承娴也有喜了。”姜子君侧眼看着云千雪的神情。可云千雪恍若未闻,仍旧是云淡风轻的逗着六皇子。
霍延泓被她怄的有些不美意义,抬起两根手指在她的额前不轻不重的扣了一下,“打量你和德妃背后里做的那些小行动我都不晓得呢!”
卉春忙恭谨的低声劝顾临怡道:“娘娘,事已至此……”顾临怡贝齿紧紧的咬在一起,是咯咯作响。卉春瞧着,忙转了话头,道:“今后总有机遇的!元妃不会每一次都这么好运!”
姜子君盘腿坐在暖阁的木炕上,缓缓剥开桌上摆着的石榴,耐声道:“她可与顾临怡同住,我想着甚么都好,只如果无碍那肚子里的孩子的东西才好。带畴昔的时候,别忘了让太医里里外外上高低下的查验一番!省着再有甚么不当的,又往我们的头上怪!在不然成了顾临怡的替罪羊,可冤不冤呢!”
“内心不舒畅?”姜子君撇了撇唇,慢悠悠的开口问她。
定贵嫔与卫承娴一同有孕,因着定贵嫔的出身与位份照比卫承娴都要高上很多,卫承娴天然不比定贵嫔这般众星捧月的。天子亲身去看过定贵嫔,可却一次都没去瞧过卫菡萏。
顾临怡只觉着胸腔里憋闷不已,忍不住问卉春道:“就算姜家有罪也要就此作罢吗?”
霍延泓轻柔的抚着她的脸颊,也是有些不肯定的说道:“若不是碍着你,我也不得不顾忌德妃与君焕,不过我一定会插手如许多,只让人一查到底便是了。只不过很多事交下去,我没法亲力亲为,这中间若真有人打着欺上瞒下的主张,从中做了手脚我也是没法。”他话落,却不觉慢悠悠一笑,手指轻刮了刮云千雪的鼻梁,道:“不过今次这件事内里孰是孰非,我也有一点儿端倪,哪至于如许等闲的就被蒙蔽畴昔?”
云千雪嗤的一笑,昂首凝着她,问道:“姜家的事儿让你安安稳稳的处理了,你这会儿倒是不气了,也稳定扔东西了!”
“有甚么样的主子就有甚么样的主子,”顾临怡一张精美斑斓的面孔,气的微微有些扭曲,“本宫只等着姜家这事儿收回来,到时候便能以德妃恩宠太盛,放纵家里的人胡作非为。牵出元妃,就说他们二人背后里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正巧客岁年关那会儿,云千雪撒了大把的银子来拉拢民气。那财帛的来路边也有了。到时候便是连柳逸铮,也能一举打击了。现在竟是推出来一个管产业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