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倪臻怒极,可冲撞宫妃是甚么罪恶,她是最清楚不过。便是捺着性子,道:“妾身还要去一趟长信宫与太妃说话,裴朱紫如果没有旁的事儿,妾身便先退下了。”
没一会儿的工夫,周倪臻细白的脸颊便是被打的红肿不堪,嘴角都排泄了血。她呜呜的哭着,道:“妾身……妾身……没有……”
裴似棠听着那巴掌的声音,只觉着内心无穷的过瘾,咬唇,对劲的睨着周倪臻,道:“周姨娘,你不是很本领吗?惯会无事生非,无中生有!”
“裴朱紫留着我在这,另有甚么旁的事儿?”周倪臻在家中自是娇生惯养,在哪儿都没受过如许大的委曲。内心含着气,想也未多想,脱口问了出来。
裴似棠听着周倪臻先告了恶状,立时转首啐了一口,满不在乎,慢悠悠的向敦肃夫人道:“周姨娘可不是好好的,她瞧见嫔妾的仪驾恍若未见,既不躲避也不可礼。是周姨娘先目无尊上,以下犯上!嫔妾不过是教教周姨娘端方!”
裴似棠咯的一笑,刻薄的说道:“侧夫人与姨娘又有甚么别离?忠勇伯的府上又不似平常的王府,有正妃、侧妃、媵妾、姨娘的别离!侧夫人,还不就是姨娘罢了!”
敦肃夫人眸光冰冷,森然从裴似棠的脸上飘过,也不与她说话,而是转向了她身边的宫人,道:“你们两个在主子身边,不能不时的规劝,反倒是调拨你们的主子生出事端,你们这些人,各自去宫正司领十个板子。”
裴似棠云鬓发髻之下经心打扮的面庞紧绷,一双狭长的凤眼盛气凌人,眼波不善的凝着周倪臻,“我当是哪一宫的小主呢!本来是苏家的周姨娘。”裴似棠也不叫周倪臻起家,纤纤素手重巧的一扬,宫人便立时落了肩舆。
这“姨娘”二字咬的极重,刺的周倪臻内心一颤,面上也是冷滞生硬下来。双肩忍不住颤抖,瞧着便是被气的不轻。可念及裴似棠的身份,她自不能不忍气吞声,当即垂首,“妾身是苏府的侧夫人。”
敦肃夫人沉着脸,神采极其庄严。宫人也都立时都停了手,跪地向敦肃夫人存候施礼。
珮双目睹着自家女人要亏损,如何能让,当即横在周倪臻的身前,提示裴似棠道:“裴小主,怡康贵太妃这会儿还等着侧夫人去存候,也不是甚么要紧的大事儿,您在这里打了人,只怕相互脸上都不多数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