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君臻首略低,抿唇道:“你既如许说,我也是恭敬不如从命!”
因着君焕与炊事的事儿,云千雪天然难以入眠,撑着腰身站在往内殿去的长窗边儿上,道:“二皇子和舒妃都没个动静,我如何睡得着!”
姜子君明朗一笑,拉着云千雪进了暖阁坐下,安然道:“只要焕儿无事,便是让我每天不睡也使得!昨儿个见他那模样,我可真恨不得也跟着他去了!”
云千雪略略展眉,铜镜中满面的愁绪立时和缓明朗起来,“舒妃那边儿如何样了?”
姜子君揉着眉心,眯目连声道了几句是。
一夜无梦,这一觉竟然睡得出奇的安稳。
云千雪勉强上了床榻,仍旧不放心,道:“颜欢……”
君焕落水的事儿还是云里雾里没个端倪,现在舒妃又俄然动了胎气,自是让民气生迷惑。姜子君内心是非常警戒,见舒妃身上不当,立时让李香薷来给云千雪诊脉。
李香薷垂首帮云千雪篦着头发,依依回道:“合璧宫那边但是凶恶多了!差一点儿就没保住!现在用药吊着,勉强算是安稳了。可给舒妃安胎的沈太医交代,说这大半个月,能不转动就不转动。等蒲月末如果安稳了,许是就能保住。”
姜子君大为打动,“你的美意我心领了,可你现在有着身孕,一点儿都担搁不得!我让何大人这几日在庑房候着便是!”
“我想着,这几日焕儿未好,就让香薷在倾香殿帮你照看着。等甚么时候好全了,再回长乐宫。”云千雪仰脸浅淡的一笑,极是温然暖心。
“奴婢也怕公主吃惊吓早晨做恶梦,特地让人煎了安神定惊的珍珠茶,一会儿奴婢畴昔照看着公主,您就安放心心的睡下吧!”绿竹无法一笑,替云千雪拉过软被。
太后倒是面无神采,也不恼舒妃的僭越,只侧首看了一眼踏月道:“去让太医过来吧。”
何晟一言不发的开了药箱,取了金针等物临时让舒妃轰动的抬起缓下来。
“娘娘也动了胎气,”李香薷诊完脉,猜疑的皱眉,“娘娘身上可有甚么不适的处所?”
诸人瞧见太后动了怒,皆是屏息静气的跪下,大气也不敢喘的恭送太后仪驾。
舒妃内心也是惊骇,也是痛的没法,这才勉强抬手让何晟给诊看。“何晟,本宫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本宫肚子里的皇子有甚么差池,本宫必然要让皇上砍你的头,让你的百口给本宫的儿子陪葬!”
“何大人到底是男人,也不便利。”云千雪摆手,笑了笑,曼声道:“我身上极安稳的,眼下也没有甚么不适的处所。何况若真有甚么,再让人来叫香薷便是!焕儿一日不好,我内心也跟着悬着,让香薷跟着,我也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