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雪听得绿竹这话,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你现在是了不得了,连着兵法也看上了?”
贤妃似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谢过恩,却又忍不住道:“这事端是由臣妾而起,也是臣妾主使,臣妾不想伤害无辜之人,为臣妾,也想为大皇子积善。”
秦妍仍旧紧紧的低着头,她双肩微微有些颤栗,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臣妾清楚,委实是臣妾的错,但臣妾,不悔怨。”
秦妍面上带着安闲安然的笑意,扶着弦音的手上了肩舆,“那香榧确切是我给莫知名的,”她语顿,禁不住咳了咳,“何况,贤妃与贵嫔又有甚么别离,得了禁足,本宫也能得个清净。倒是本宫不站出来,莫大人便要丢了性命。两害相权取其轻!”
“若真是贤妃,她又何必做的如许较着,惹人思疑呢?”云千雪将信将疑,垂首细细的揣摩着。
太后半信半疑,一时寂静下来。寿康殿内的更漏“嘀嗒”作响,亦发显着现在的沉寂,一根针落地的声音仿佛也能闻声。
秦妍从颐宁宫出来,弦音立时愁眉苦脸的上前扶住了她,面上带着多少惶恐,道:“娘娘,太后如何说!”
太后非常纳罕的笑起来,轻缓的问道:“是吗?如果你栽赃到莫太医的身上,你为何要在这个关窍奉告给哀家?你如果再多忍一日,哀家查不下去,只能赐死莫知名了。”
第二日,核桃糕的事儿算是有了个说法,太后将贬降秦妍的旨意晓喻六宫后,莫知名立时被恕了出来。贰心中也是万般迷惑,不大信赖核桃糕的事儿是秦妍做的,只是秦妍无缘无端赏他香榧也实在奇特、可疑。现在秦妍被罚禁足,无诏不得出,若非秦妍宣召,他等闲没法踏足重华宫,便是想要问个明白,也没如许的机遇了。
秦妍不卑不亢,沉沉道:“是,臣妾,”她深吸了一口气,仍旧紧紧的蒲伏在地上,“臣妾心有不甘,才起了如许的主张。”
“别说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秦妍缓缓的闭目靠近了肩舆里,弦音瞧着秦妍混不在乎的模样,仿佛本身已经不认得这个多年相扶相持的主子了。她内心奇特,可也万不敢向那万丈深渊里去想。
“眼瞧你就到二十五了,该出宫了。”云千雪并未将关于贤妃的话说下去,只是凝眸,笑靥深深的叹道。
“没甚么,”秦妍竟是轻巧的笑了出来,清平淡淡道:“不过是贬降为贵嫔,在柔仪殿禁足,非诏不得出。”
弦音眼圈儿里含着的泪立时滚落,哭丧着脸,惶惑的问道:“娘娘,明显不是您,您何必站出来认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