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轻缓的哦了一声,笑道:“另有甚么?”
太后漫不经心的含笑,偏头睨着怡康贵太妃,“都是两年前的旧事了,现在提这个做甚么?”
姜子君捏着帕子为君焕悄悄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儿,眯目笑道:“瞧你热的!别折腾人了,与你皇姐看看花儿,坐着吃几块糕。省着一会儿又嚷嚷热!母妃可不给你吃冰碗的!”
卫菡萏瞧着君焕微微一怔,有些局促不安闲,想要进前去抱一抱君焕,却也不大敢,忙俯下身子,温然又孔殷的说道:“长贞公主与二皇子快免礼!”
怡康贵太妃目睹该说的话已经说出口,再说下去便是多说无益,她便含笑,岔了话头道:“司乐司的女官新排了曲子,叫来听听可好。”
云珠带着君焕两个立时恭敬的向着卫菡萏道:“莲母妃万安。”君焕这一礼行的有模有样,他穿戴一身宝蓝色金银线绣万字纹的衣衫,腰间系着玉质的腰带,乌发垂髫,瞳人儿非常的黑亮,让人瞧着极是喜好。
卫菡萏眼波一向落在两个孩子那一处,闻声姜子君与黄槐的话,内心自是非常的酸楚,便也拥戴着道:“恰是,臣妾一瞧,便晓得二皇子最是个乖顺的好孩子。”
姜子君缓缓的摆首,可贵温然安抚她道:“本宫现在也是做母亲的人,天下父母本来是一样的心机,谁不想不时候刻陪在孩子的身边。看他走第一步,听他叫第一声娘呢!”姜子君语气悠然轻缓,可这最后一句,却让卫菡萏神采大变。
云珠笑咯咯道:“母妃,焕儿奸刁,刚才还偷偷让嬷嬷去给他筹办冰碗。”
怡康贵太妃摆手,“姜家的管家勾搭县丞夺人家财,这当主子的背后,可有个主子呢!皇上虽说对姜大人小惩大诫,可说到底,也是姜家的人侍宠生娇了。”
太后抬眉,眼中非常安静,只浅笑着道:“现在何必来翻这个旧账?”
未几时,颐宁宫内便是响起了丝竹管弦之声,跟着歌女委宛的吟唱,极是动听。这一场赏乐赏曲的小宴以后,太后似是将怡康贵太妃的话忘了大半,颐宁宫里半点动静都没有。
云珠与君焕两个这会儿又在院子里撒欢儿的玩起来,君焕不晓得瞧见了甚么,蹲在地上看个不住,云珠便也陪着。
太后挑高了眉头,想不起来的模样,低低的哦了一声,“错误?哀家倒是不大记得了。”
姜子君含笑捏着君焕的鼻子,道:“你这个小东西,还敢背着额娘打小算盘,使谨慎思!”
姜子君尚不晓得怡康贵太妃有削她协理六宫之权的筹算,一心揣摩着该如何能把卫菡萏给逼急了,让她早些对上贵妃。正揣摩着,便听宫人回报,说是莲贵嫔领了宫人去了钦安殿。姜子君干脆领了云珠与君焕去御苑,特地候在卫菡萏回宫必经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