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司正专司刑讯逼供，有人用如许大的手臂来贿赂她，必然是有天大的事儿……”云千雪顿觉这事情远没有采办寺人说的那样简朴。
她话音未落，便听姜子君幽幽接言道：“是要打通方司正，让一些该张嘴的人张嘴，不该张嘴的人闭嘴。送进宫正司的那么多宫人都出了岔子，此人想要获得甚么，方司正便遵循叮咛，呈上来甚么。我们谁都没狐疑过，宫正司也出了岔子。”
第二日，林如媚早早的到了长乐宫，将昨日查出周倪臻账目不对，以及暗里里查出周倪臻与宫中妃嫔有所来往之事如数禀告给了云千雪。
采办寺人连连点头道：“是，就是方司正亲手给我的！”
待得月过中庭，筹议出端倪，云千雪才起家离了关雎宫。
姜子君抿唇含笑道：“扣了让人问问便晓得了。”
姜子君与云千雪也不急在这一时，各自散了回宫，相约早晨再去关雎宫说话。云千雪回了合欢殿，左思右想，心觉周倪臻有何不当，想来林如媚晓得的最清楚。当即命人传下去，明日请淮安县君进宫说话。
姜子君闻得这话，心中自是惊奇不定，道：“浑说，她一个司正，哪儿来的银票和银子，这些金银珠宝又是哪儿来的。”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候，黄槐才返来复命。倒是没立即将这小寺人扣下，而是让人跟着，等这内监出宫的时候，才让人瞧瞧的抓住。待得入夜，无人走动之时，再将这寺人带去关雎宫说话。
云千雪不由面前一亮，亦发猜想道：“那裴氏也并非为敦肃夫人拉拢，而是被别的的人指导，做下那么多的事儿，也不过是留了一手，最后推到敦肃夫人的身上去？”
云千雪听得姜子君的这番话，不觉堕入沉思。这很多年里，一桩一件的蛛丝马迹，全都在面前揭示，“当初周倪臻入宫被裴芳仪惩罚，厥后裴芳仪被太医断出得了虚寒痢，不得不搬家也不能侍寝。现在细细想来，更像是有人要为周倪臻出气，才在这关窍把裴芳仪迁出了合璧宫。”
云千雪心中稀有，也未几说旁的，将打算细细的与她说了。林如媚听得悄悄心惊，可内心倒是极想借着这件事儿整治周倪臻一番。
姜子君平淡的嗯了一声，问道：“既是没送她，怎地如许慢？”
云千雪寻了这么多年，恨了这么多年。现在台子搭好了，只等着各方“伶人”粉墨退场。
很久，姜子君才嘲笑出来，咬牙道：“有句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这一日竟得出了这么多的线索，裴氏、周氏、另有方司正，想来是她的报应到了，我这便让人连夜鞠问宫方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