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的提示,”云千雪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温然一笑,清凌凌的盯着李香薷,等着她说下一句。
李香薷不觉得意,缓缓道:“我在内里瞧着,钱姑姑已经将那东西给了翠月,约摸着会在早晨脱手。下的是甚么东西我倒是不晓得,只不过说是喝下去的人短则半月,多则两个月,便会无声无息的死去。就算大夫去查,也只能查出来是病殁,神不知鬼不觉。至于旁人,莫非小主没有发觉。这冷宫内里,只要小主你一小我独居在此院,别说附近的冷宫废妃,便是宫人也很少至此,遗世独立!”
绿竹惊奇的回顾看了云千雪一眼,见云千雪微微点头,她才让了路。李香薷上前两步,面对着云千雪,道:“钱姑姑要在小主常日取水的井里投毒。”她平淡无波的将话说完,一双乌溜溜的瞳人儿非常幽深诚心。
绿竹被李香薷噎的说不上话,极是不快的瞥了她一眼,扭头走到了云千雪的身后站着。小回子忙赔笑上前打圆场道:“主子觉着,李女人犯不上与我们扯谎,何况主子看那钱姑姑这一阵子也没动静,想来是等着皇上离宫,一劳永逸呢!”
云千雪头一遭瞧见绿竹这般不耐烦,忍不住扣问她道:“她如何你了,这般惹你讨厌?”
李香薷安之若素的一笑,细声细气的说道:“我可不是钱姑姑的人,我在冷宫当差,我便是我本身,谁的人也不是。”她说着,看向绿竹身后的云千雪,还是恭敬的向她福了一福,道:“小主安康。”
云千雪现在双目含泪,万般委曲,哽咽的说道:“姑母。”
云千雪坐在冷宫院子里的石墩上,支颐凝想,她已经算不清这是天子离宫的第几天了。绿竹现在陪坐在云千雪的身边,详确当真的缝着一双男人的单靴。
端敏皇后倒是极其痛心疾首,哀哀道:“青萼,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人这一辈子岂能事事快意,放不下的不是你的心,是你的执念。实在,心早就被旁人捂化了吧?”
云千雪并未反对,答允着谢了她。期间绿竹好几次想要说话,却被云千雪悄悄拦下。待李香薷将该说的话说完,便又如来时一样,慢悠悠极其闲适的退了出去。
云千雪倒并不狐疑李香薷非钱姑姑的人,从那日钱姑姑与翠月气势汹汹的来搜索,她明显觉出了绿竹的企图,也只是公开不屑耻笑,便能瞧出来,李香薷是极看不上钱姑姑的。“她几时在水井里下了东西,下的是甚么?她不怕别人误食,再生枝节?”云千雪连续串的题目问出来,临了,不由又弥补一句道:“我并非不信你,只是想问清楚,我也好有个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