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袭人看着湘云进门,一方面是对宝玉的绝望,另一方面也是了然她现在在贾家的景况,也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破罐子破摔的意义。
“老太太,太太,花姨娘难产了!”
宝玉对于这统统倒是不晓得,只当湘云是方才嫁到贾家不风俗,是以也容着她做的那些。
袭人一下子就因着这一巴掌踉跄着后退,却不想袭人身后两步就是几个小台阶,眼看着袭人就摔了下去,湘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袭人还怀着孩子,是以湘云仓促的伸手去拉袭人。袭人还觉得湘云要推她,本能的就翻开了湘云的手,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袭人就从台阶智之上摔了下去。
迎春、探春已经顺利出嫁,两个女人都算是嫁的风风景光,即便没有十里红妆也差的不远了。倒是那一箱子一箱子的嫁奁抬进婆家的时候,就算没有震住那些下人,最起码也不会让人看轻了她们。
袭人明白因着当初她和宝玉的事情就已经将贾母和王夫人都获咎了,厥后她偷偷的怀上孩子更是打了薛家的脸,将贾家也获咎透了,更是是以和宝玉有着模糊的隔阂。但是袭人感觉她向来未曾悔怨,因为她想要的都获得了。
直到湘云在袭人的裙子上看到了氤氲而开的嫣红的时候,这才吓得一声尖叫而出。这一声尖叫也将方才愣住的两个丫头唤醒,一个惶恐的往王夫人的院子跑,另一个往贾母的院子跑着。
迎春、探春出嫁以后,湘云也被贾家一顶小轿抬进了贾府,因着那一夜的事情,她这一辈子都没了从正门而进的机遇。
当袭人重重的摔在地上的时候,锋利的疼痛从腹中升腾而起,袭人刹时就煞白了脸,豆大的汗珠呈现在额头上,疼得乃至连哼都哼不出来。
而袭人也在对劲的刹时被湘云这一巴掌给弄懵了,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再加上因为有孕身子日趋沉重,她就是想躲也躲不开。
王夫人看了一眼袭人被扶走的背影,眼中看不出甚么情感,只是当目光扫过还坐在地上抽泣的湘云的时候略过一抹厉色,不管她们待见不待见袭人,那肚子里都是贾家已经默许的血脉,如果折在这女人的手里,必定不会放过她的。
贾母和王夫人都没工夫理她,贾母看着袭人还躺在地上,气得差点昏畴昔,厉声喝道:“还不从速将花姨娘扶起来,去请府医,稳婆。”
更何况,湘云现在没有任何退路,娘家几近断绝干系,对她不闻不问,夫家又对她非常不待见,昔日的姐妹就算不是现在的仇敌也算得上是陌生人,这一件件一桩桩如何会不让她心中委曲、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