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与关羽别离以后,我就一向在回味着“忠义”二字。如果说凡人尽其平生去实施忠义是件难事的话,那么换成是我则是难上加难。因为千百年来,我经常是宿世为晋人伐楚,后代又为楚人伐晋,所谓忠义实在无从谈起。这就是为甚么有人热诚我投过刘璋、投过刘表、投过黄祖、又投孙权叛变次数赛过三姓家奴吕奉先。而我却不觉得然,毕竟这些人只要此生,没有来世,报效一国看似天经地义。而我出世之地轮换无常,尽忠哪国才算是尽忠呢?

鲁肃不无担忧地问:“如此病重,甘都尉真的不要紧么?”我果断地答复:“关羽闻我大名,必不敢渡河;若要渡河,则必是我网中之鱼。”

临行前,我终究还是撤销了设埋伏的动机,可究竟为甚么要撤销这个动机,我也说不清楚。我昏昏沉沉地登上轻舟,船上除了我,另有执意要与我一同前去的王遵。我强挺着身板,迎着风立在船头,而王遵则忧心忡忡地撑着橹,固然一言不发,却用那让民气碎的眼神看着我,眼里含着泪,时不时地还要用衣袖擦去。

数月以后,运气又安排了一次我与关羽的会晤。此时孙刘两家干系已经如风中之烛,摇摇欲坠,两家边疆更是剑拔弩张,片日不宁。鲁肃镇守益阳,而驻扎在西边的关羽正值兵精粮足,自选精兵五千,号称三万,在上游十余里长的浅滩集结,不日将夜渡攻城。鲁肃见势危急,急召我赶赴益阳对峙关羽。

我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关羽退到本身的船上,周仓开端解开铁环,王遵见状也蓦地地反应过来,仓猝地脱手解扣。

关羽提起青龙偃月刀迈步到阔板之上,我也抽出霸江刀来到近前。

鲁肃遂当即选精兵一千交于我,事不宜迟,我又整合兵士连夜赶到上游,抓紧设防。

我那经常暗嘲本身是:七年戍边无人问,一朝伤寒成豪杰。

匡扶汉室是为忠,救民于水火是为义,我想这就是关羽的信条。他的思惟是绝对纯粹的,纯粹到任谁都能对他的行动一目了然,这让我倍感恋慕。

而后的很多个夜晚,每当想起关羽的那些话和他断交的神态,我都暗自叹服。

两船各奔东西,关羽与我遥作拜别之礼,我口中喃喃地回应道:“后会有期。”当然,这句话他是听不到的,并且这句话也确切没有实现,自那天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关羽。

使者因而带着我的亲笔复书分开了,但是这个动静竟然不胫而走,鲁肃大人又从益阳城赶奔到水寨,也未及帐外保护通禀,他已大步流星地迈进帐中,紧皱的眉头和颤栗的下颚在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停止的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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