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固然周士相对朝堂和处所做到了绝对掌控,借着清欠和通虏等大案打击了士绅和旧官员,趁着郑森父子反目标机遇拿下了金厦,可还是还没有对其他抗清权势做出整合。远在边外的晋王且不去说他,近在面前的顺王这一系力量,就是周士相管不到的。
方才从浙江督运一批赋税到思明的徐应元倒是看出了忠贞营北上这一逃亡之举的本意,他们不过是想活命。
他必须有所决夺了。
周士相敢断言,忠贞营北上从他们做出决定的那刻,就必定是条有去无回的路。
周士相生着闷气,事到现在,他也只能生闷气了,毕竟忠贞营不是他的承平军,顺王李来亨也不归他管。忠贞营本身要北上,他能如何办?难不成要用定武帝的名义斥责李来亨不成?
这意味着周士相接到急递时,以忠贞营为首的“大寇”们已经解缆。
他禁止不了这件事。
忠贞营北上是分歧周士相情意,可在天下人看来,他们倒是打鞑子的前锋。自客岁江北之战今后,承平军没有趁胜北上痛打清军,光复故都,反而出兵攻占了吴三桂占有的贵州,直接导致太上皇永历帝身故。此事,明面上朝堂上无人敢群情,底下倒是窃保私语的很。之以是没有闹出弹劾周士相拥兵不进的风潮来,美满是他的刀够硬,手够长。有些“骨气”的不是被剥了官服打入大牢,就是押上了送往安南的海船上,余下的看在眼里,哪个还敢上演明中期以来“骗廷杖”的把戏。
这个号令让董常清游移了下:“大帅,粮草尚未筹办结束,金厦这边也没有整编完成,仓促北上,是不是有些急了?”
斩草必要除根,根若不除,将来总会再长成大香花。
另一方面,清军一旦收缩回黄河以北,吴三桂的关宁军必将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遇,他们必定会长驱直入,一下突破黄河防地。鳌拜再是能打,也决然不成能同时打赢两场决定满清国运的大战役。
是,当年李自成在时,闯军是破过很多大城,可哪一次不是千辛万苦,费经心机。哪一个处所不是在闯军驻扎一段时候后成为白地的!就是北.都城,也不是闯军自个打下的,而是城中的内应开门才导致失守的!
想到能够又有一个长达千里的无人区呈现,周士相不由打了个寒噤。
周士相沉默,徐应元说的是实话,为了限定忠贞营和那帮土寇对处所的祸害,他没有尽力支撑李来亨,导致忠贞营十几万人马常常断粮。一支军队连根基的粮草保障都没有,从戎的心发慌,当官的一样也发慌。或许,忠贞营孤注一掷北上,真是饿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