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已无赵家。”
宋襄公奉告周士相，当年的东厂可比现在的军情司更加庞大，权力也更大，可有明一代，可曾听闻东厂噬主的？
护主心切的明珠侍从纷繁从马车上跳下，他们抽出了藏在马车上面的刀剑，看模样，是要和锦衣内卫冒死了。
蒙军旗出身的三等侍卫拓古挡在明珠身前，头上的帽子已被他摘下，暴露光秃秃的脑袋。另几人也都是视死如归，他们能被明珠选中潜来江南，也早已经是置存亡于度外了。倘若怯懦之人，明珠也不会选他们。
两年前，曾在姑苏城门拦下周士相的补锅匠刘文远按刀向前，眼面前的纳兰明珠让他印象深切，因为对方从他手中已经跑了两次。
从“死士”摇身一变成大明朝的“锦衣内卫”，用周士相的话说，就是鸟枪换炮。若陈默在天之灵，晓得本身一手练习出来的那些人现在成了锦衣内卫的大官，恐怕也能瞑目了。
如此庞大的军情司，每年破钞的财帛自是天文数字。自始至终，周士相都是将军情司的经费列为独立拨款，由现在改名为大明银库的原广东银库直接拨付，不经朝廷户部，也不经军帅府的户科。若用军费核算，军情司一年的破钞充足四个镇的开支。这对于哪怕获得了江南这等赋税重地，财务也不算非常余裕的周士相而言，也是一个让他经常会抓狂的无底洞。
“狗鞑子！”刘文远咬牙喝道：“拿下！”
幸亏，军情司的投入虽大，但收成也大。起码，周士相现在不消担忧对于外界谍报的两眼睁瞎。每天，都有从各地传来的谍报堆积到军情司，再一批批的呈到周士相案桌上，让他能够清楚晓得除了他以外，他的敌手和朋友们都在做甚么。
周士相独一要做的就是紧紧掌控军情司的职员任免，不使一人耐久在位。比如张安再虔诚，耿精忠之事也模糊有了自作主张的苗头，这是千万不能答应的。周士相考虑辽东事毕，就将张安调离军情司，对司中关键职员停止按期改换。为了安抚张安，也酬其这些年的劳苦功高，周士相拟授张安为伯爵。若此事得以实施，那张安就将成为有明一代，第一个以“番子”身份晋爵之人。这倒和周士相宿世某位晋升大将的谍报职员很类似。
“大人，你先走！”
“庇护大人！”
明珠还是平静，他轻声笑了起来，事到现在也不必坦白甚么了。他将头上的假发取下，一样暴露光秃秃的脑袋，上面清楚可见有一道新奇的细伤口，明显是比来剃发时不谨慎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