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克萨哈一拍桌子:“有甚么不好办的,遏必隆不是抄了那八家吗?再抄就是,山西人有钱,其别人就没钱了。国难当头,他们不想着报效朝廷,难不成还想资敌不成?”
内里,苏克萨哈这时也在问索尼:“刚才你如何不说话?”
“是么?”
“此人留不得。”苏克萨哈毫不踌躇。
郑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不解道:“父亲,索尼和苏克萨哈甚么意义,平白无端的把我们叫来,就是为了骂父亲一通?”
苏克萨哈冷哼一声,走到郑芝龙面前,骂道:“你降我大清也有十多年了,可这十多年,你真是诚恳降我大清吗!”
徐元文将天子故意启用郑芝龙,让他招降南人海军的意义说了。
苏克萨哈见索尼执意如此,也不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了。
“别的那些整天嚷着要回关外的,也要清算,免得叫人烦心。嗯,也得奉告他们,只要大清保住了,落空的财帛总能再返来,大清要完了,就甚么都完了。”
......
“世上可没有平白无端的事。”郑芝龙沉吟道。
“皇上的口谕?”
索尼想了想,道:“京里那么多王公大臣,降官降将也很多,他们捞的不比朝廷少,这么着,以天子的名义下道旨意,叫他们捐募。按品定额,五品以上都要捐募。我赫舍里家带头。”
“不过也得谨慎些,催一催屯泰,叫他从速把山东的乱事压下来,然后顿时回徐州。谨慎驶得万年船,毕竟咱大清现在不比往昔了。徐州可丢不得。噢,对了,别的拟道旨意给山东巡抚黄梧,叫他把曲阜孔家迁到都城来。”
同安侯府中,郑芝龙一听辅政大臣要见他,又惊又惧,带着忐忑不安的表情和儿子郑渡仓促忙忙赶到索尼府上。
索尼说完,兀自拜别。苏克萨哈和杜尔佑低语几句,后者重一点头,带人拜别。
索尼点了点头,看向苏克萨哈:“你如何看?”
走?叫我来就是为了骂我?!
“那你说,郑芝龙能用不能用?”
“太祖太宗那会可没占有中国呢,汉人说得民气者得天下,眼下我们势弱,疆场上打不过人家,只能从民气动手了。如果连民气都没了,咱大清可真要亡了。”
郑芝龙吓得也不敢站了,“扑通”跪下,带着儿子郑渡只是叩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大清那么多精兵强将,怎的就败给了一个秀才!
郑芝龙愣在那边,旋即从速拉着儿子退出,出来时一身的盗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