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靖南王做得不对,不过千总大人也别气着了,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人家是藩王呢。”
邵九公心下也感觉窝囊,可奈不住耿继茂是朝廷封的靖南王,胳膊扭不过大腿,他们就是再有一万个牢骚,难不成还能和朝廷封的藩王打官司吗?这气啊,只能往肚子咽,没处撒去!
孔国良这话差点没让邵九公吓颤抖,心道你孔家兄弟真要没有朝廷调令就带兵回江西,那可就成反贼了,只怕没出广东就叫平南、靖南二藩的兵给灭了,完了还得满门抄斩。你孔家满门抄斩不要紧,可别害我们这帮部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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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国良在那又骂了耿继茂几句,便闷着头不吱声了。
“总兵大人也是替千总和弟兄们着想,我们江西兵是客兵,真要获咎了靖南王,弟兄们可就得喝西北风了。”邵九公脑袋不胡涂,不消猜也晓得孔国治为何劝兄弟忍下这口气,还不是没有体例嘛,真要有体例,能忍?
孔国良却不岔道:“活人还能叫尿给憋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照我说,大哥领着我们直接回江西得了,在这广东平白受气算个甚么事。立了功也是他满州人和两个王爷的,我们江西兵在他们眼里算个屁,死光了都不会心疼一下!”
邵九公不劝还好,一劝孔国良更是火大,张嘴就骂了起来:“狗日的,凭甚么他耿继茂的兵在广州城吃香喝辣,老子就要在这鬼处所啃白菜!当日破了潮州,他耿继茂伙同满州人不让我们进城,弟兄们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在城内大抢特抢,临了就扔了几千两银子给我们江西兵,还没回广州又把我们支到这鬼处所来,这他娘的欺人也没这么个欺法的!”
“妈拉个巴子,耿继茂欺人太过!”
“呸,刚畴昔两羽士,又来了个秃驴,真他娘的倒霉,老子得归去找那小娘子好生去去倒霉。”
“耿继茂那小子不是他爹死得早能当上王爷?要不是我兄弟二人,他能打下潮州?过河拆桥也没这么个拆法!打潮州你没见他那样,跟在哈哈木将军前面跟条狗似的,那里有个王爷的模样,要不是我们江西兵搏命冲在前头,就他部下那两三千兵马,连给郝尚久塞牙缝都不敷!”
明清两边在广东打了七八年仗,无一府县不受兵灾,省会广州更是叫清军给屠了,潮州城被屠的十万百姓和省会比起来的确小巫见大巫,要晓得清军进入广州城以后是见人就杀,非论是白叟还是婴儿亦或妇女,均被清军搏斗一净,生生的杀了七十多万广州百姓,使得偌大的广州城为之一空,其惨烈不比扬州旬日来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