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贝勒满山道:“甭管尚可捷报上来的是真是假,广东的明军又是不是真夺了新会,归正咱八旗不能派!这不是几百里路,而是上万里,等咱八旗后辈到了广东那边气候也热了,呆不上几天还得返来,于其如此跑来跑去,徒损八旗后辈,不如不派,要派也派那些绿营兵去。”
岳乐把济度的臭脸看在眼中,从鼻腔哼了一声不睬他,起家向顺治奏道:“回皇上话,臣觉得可准尚藩奏请事,由兵部调派南下兵马,仍以满汉八旗官兵为主,择日便出发南下。”
尚善反问道:“客岁朝廷准尚藩所请是因为李定国雄师逼进广州,本年李定国却没有在广东,而是保着朱由榔去了昆明。没有李定国雄师威胁,广东有尚藩和耿藩坐镇,旗下兵马并绿营官兵也有三四万,何故还要请朝廷派兵?额真你说说这是个甚么事理?”
不过现在诸王贝勒吵得短长,顺治也不能不顾他们的反对执意派兵,正难堪着,那边尚善又叫了起来:“皇上,尚藩奏疏上说广东境内明军气势复又傲慢,重镇新会也叫明军给夺了去,臣就奇特了,这广东现在那里另有甚么能打的明军?客岁李定都城拿不下的新会怎就叫明军给夺了去?这里头尚可喜说得不清不楚,臣觉得当派员彻查此事,等事情弄明白了再议派兵也不迟。”
话音刚落,耳畔就传来安亲王岳乐气愤的声音,“八旗的威风是八旗后辈打出来的,不是窝在家中纳福得来的!北方是咱大清,南边就不是了!这才入关几年,你们就这么耐不得苦,受不了罪了!早些年在关外冰天雪地,咱八旗就不过了!你们别忘了,这天下还不都是我大清的,南明朱由榔还在呢!广东尚藩跟朝廷要兵,朝廷就真的能不给了!既然你们都说来回折腾费事,那干脆就不要返来了!”
张弘清不过是汉人,又是个侍郎,那里担得起尚善这莫名其妙压过来的大帽子,忙惶恐道:“贝勒爷息怒,下官不是这个意义。”
“最快也要两月。”答话的不是明安达礼,而是他的帮手张弘清。
户部尚书车克是上三旗中两黄旗的人,是以他在顺治面前自称“主子”。出于开拨用度考虑,他这户部尚书旗号光鲜的站在了尚善一边,分歧意调满州兵南下。(作者注:上三旗为爱新觉罗家直属包衣主子)
岳乐也没想到尚善会跳出来反对,有些迷惑的看着他。济度则是心中暗喜,没想尚善够哥们,这么快就跳出来替他出气了。其他诸王贝勒、大臣和场上的满汉官员也都被尚善的行动所惊奇。一个个不解的望着这位多罗贝勒,想晓得他为何反对派兵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