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镇甲旅旅校吴麻子哪怕是匪贼出身,哪怕曾经也杀人如麻,哪怕曾经也当着人家父兄面祸害女人,可却向来没有干过将成千上万女人差遣当炮灰的事情。
铁丝网被摧毁,铁蒺藜和铁钉被尸身铺满,木栅栏被一段段的推倒。如潮般的人群不再成一线往前推动,而是分红无数条箭头往前推动攀爬。
线国安灵敏捕获到了战机,跟着他一声令下,清军阵中响起激昂的鼓声,那刻,炮打得更响了,哪怕炮子不分敌我的落在山坡上。各式旗号飞舞,刀出鞘、弓上弦,铳装药,六千多线部精锐汉军连同一万多由明军降兵改编的绿营兵在鼓声的指导下呼吼着冲向了小北山。
当场死去的品德外荣幸,因为他们不必忍耐身材俄然分开的痛苦。有一个清兵大腿被打断了,他站不起来也走不动,但又不想就这么死,在尸堆中艰巨的匍匐,却如何也爬不出。又有清兵脑袋被虎蹲炮开了半边脑袋,人竟是没有死,直直的矗在那,小辫子吊在半边脑袋上,人收回“呃呃”的喊声,身子还仿佛向前挪动,看着如同行尸走肉般。
线国安晓得,那些人叫炮灰,他们活着的意义就在于这一刻被差遣上前。
戚家军余部在戚继光侄儿戚金带领下参与浑河之战。此战3000戚家军以火器和4000川军白杆兵配合力敌数万后金马队,力毙金两白、两黄兵上万,却因辽东救兵不至淹没。战后,戚家军所配大量虎蹲炮落入金军之手,后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三人渡海投敌,金军遂将向来交战所缉获火器连同火炮一半交“三顺王”部利用,一半组建汉军炮兵乌真超哈营。
承平军在搏命保卫着阵地,长矛一次又一次向前剌出去,一次次又一次缩了返来。一伸一缩之间,带走的是一条又一条的生命。不管是百姓中的男人还是女人,又或是清兵,都倒在了地上,没有人晓得他(她)们叫甚么。
虎蹲炮、大杆子铳作为近间隔杀敌的利器,也是承平军对敌杀伤的最后一杀招。跟着军官一声令下,数十门虎蹲炮和大杆子铳同时开仗,能力立时闪现。最前面那些被击中的百姓和清兵浑身高低好似筛子,遍体都是血洞。炮声响后,又是麋集的几轮铳声,山坡之上的承平军阵地浓烟满盈,敌我两边谁也看不见谁,身置烟雾当中的清兵和百姓则是如置天国当中,他们看不见相互,乃至都看不见本身存在,只知眼睛呛得短长,鼻子嗅到的也是呛人的硝烟味。浓烟令得疆场仿佛时候停滞,刹时静止了数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