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永智又低声问道:“蒋批示那边?”
唐王又是一击重言,此话听在郭之奇三人耳中,当真是且惊且惧。三人这才恍然大悟,唐王殿下并非不想监国,实则是惊骇周士相有不臣之心,亦或殿下担忧今后今后会成为周士相手中的傀儡。
桂永智有些游移道:“大帅,要换衣吗?”
唐王的担忧让潘应龙和洪育鳌不知如何安慰,白日周的部将所为确是过分份,也太荒唐,唐王想不担忧也不成能。
“孤身为太祖子孙,两个兄长皆死于鞑虏之手,孤又何尝不肯规复祖宗江山,为二位兄长报此大仇!...然眼下景象,孤真的能就此监国吗?孤再问你们一句,孤若真称监国,这两广军民到底是听孤的还是听他周士相的?”
周士相哼了声:“关他几天,饿他几天再说。”
潘应龙惊惧之余,不加思考叩首拜道:“殿下多心了,殿下若监国,天下军民当然是听殿下的!”
唐王倒是苦笑一声,叹道:“情势比人强,孤知你等忠心,不然孤也不会晤你们。可孤在广东,便是在他周士相手中,他部下的大将都嚷着要他做天子了,孤这监国真能做得?”
无法,郭之奇三人只得从唐王府退出。三人走到村口,却见周士相正在等着他们。郭之奇将唐王所言一五一十相告,并无坦白。听后,周士相苦笑一声:“这么说,殿下这是不信我了。”
唐王却底子不听,他道:“郑应龙当年迎孤大兄之时,也是极尽朴拙;孙可望当年联明抗清,奉表也是如此,可成果又如何?孤在这与你们把话说明白,孤实不肯称这监国,孤若称了这监国,天子那边、鲁王那边哪个会承诺?到时,又是一番内争。再者,孤若监国,于天子而言便是叛臣。孤这平生多苦多难,却从未考虑过降清,更未想过做叛臣。周士相真要强行拥立孤,便是要孤做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你们且去将这些话明显白白转告他周士相,让他撤销拥孤监国动机,另择别人吧。”
看着唐王府方向,周士相一脸焦炙:“殿下到底如何才气信我?!”
说完,周士相便亲往唐王府去,郭之奇他们没有跟从,而是在此等侯。桂永智唤来一小吏,命他去给关起来的蒋批示传话,就说大帅只是关他几天,没有性命之忧。不想,蒋和听了传话后,倒是大不平气,抓着木栅栏嚷道:“秀才,你关我几天,饿我几天,你就是砍了我脑袋,我也要说,咱弟兄搏命拼活的可不是为了他朱天子!凭甚你就不能当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