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县一脸苦涩,卢师爷也是心头发苦。
卢师爷轻咳两声,笑话,他乃堂堂幕僚师爷,自古以来就没有师爷上疆场的事理!
陈知县坐不住了,他忙对韩千总道:“浙寇来了几千人马,我们兵少怕是守不住,韩千总还是从速派人去府城和芜湖求救兵吧,要不然我们可就完了!”
不想陈知县倒是把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千万跑不得,这一跑,本县阖家长幼就性命不保了!”
“那不就结了!”韩千总一锤定音:“我们归正,顿时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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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千总倒是不担忧这事,他道:“那是各为其主,有甚么好说的,现在我们是迷途知返,他浙寇总不能寒了我们铜陵官绅投明之心吧?实在不可,就找几个替罪羊出去。”
“大人,浙寇敢如此,是不是海匪去而复返了?”
“二位也别想了,听我的,我们归正。归正了,浙寇就拿我们当本身人了,到时不但能保住命,还能保住铜陵,何乐而不为?”韩千总极力游说这二人,一心要把他们再拉下水。
“归正?”卢师爷一怔。
“当然是性命要紧。”陈知县诚恳说道,他是真怕死的很。
陈知县和卢师爷哑口无语,之前都觉本身脸皮已经够厚了,不想和韩千总一比,那是小巫见了大巫了。
“我们杀了那么多浙寇,浙寇真来了能放过我们?不可不可,这事不可,我看还是去求救兵吧。”
韩千总嘿嘿道:“名声和性命哪个首要?”
“那如果浙寇再败了如何办?”陈知县另有些游移,总感觉韩千总这体例不稳妥。
“不肯跟我们一起?”韩千总目露凶光,“那便定他个通贼的罪名,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韩千总也是一脸苦色,本来情势大好,闻知浙寇自相崩溃后,他仓猝带兵去捕杀逃窜的浙寇。这么多天下来,虽说收成不大,可百十颗人头还是有的。要晓得这些个浙寇留的可不是新朝雅政的款项鼠尾辫,而是实打实的束发长毛,以是一点也不存在杀良冒功,端的是赫赫军功,届时把首级往上头一交,他韩可东就是鹤立鸡群,想不发财都难。可他娘的谁晓得好日子刚过没几天,那帮吓破了胆的浙寇竟然聚众又杀来了。传闻还是从江北杀过来的,一起攻城略地,竟然卷起好大阵容,天晓得江北那帮人是干甚么吃的!
“那我们杀了那么多浙寇?”
“又归正!”陈知县也是一怔,却比卢师爷多说了个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