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正中心的乌漆方台上安设的恰是皇上的宝座,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紫金蟠龙柱,每根大柱上雕镂着健旺的回旋飞龙。
因走得急了,此时脸上出现一层红晕,嘴角噙了一抹似有非有的含笑,更加显得他英姿飒爽,风/流不羁。
这些鲜嫩的女子就因为了皇上那一晚的临幸,便要在这四方宫墙中孤单终老至死。
太妃自妆台缓缓转过身来,挨着萧煦在鸡翅木雕花圆桌旁坐下。
萧煦顺手拈着桌上的糕点往嘴里送,一边吃了,一边说:“母妃放心,儿子晓得如何行事。再说了,儿子的心机母妃不是不晓得,定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有违于他的,只当如他所想,儿子是惯好些风花雪月罢了。”
固然萧煦自小资质聪慧,诗书骑射样样精通。先皇也曾成心于立萧煦为太子,但子凭母贵,立储立嫡。加上吕氏在宫闱中独掌乾坤,与前朝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络,几相衡量,终究还是立了萧灏为太子,封萧煦为燕王。
窦氏出身官宦世家,祖父曾任御史大夫,深得圣祖爷的厚爱。父亲曾任过弋阳郡的太守,后因秉公枉法被先帝贬为汝阳县令。
萧灏闻得朝臣无有贰言,面露笑意道:“众卿平身。如此,即速速着办吧,燕王替朕督办,可好呀?”。说着,他悄悄挪动着身子,微微慵懒地看着亲王列中的萧煦道:“六弟呀,你目光甚高,就替朕去瞧瞧。你也不小了,王府中只要一个正夫人,也太不像话了,有好的,也可留意着,朕给你做主”。
至于其他嫔妃那边,萧灏只不过十天半个月去坐坐,偶尔也过夜一晚,不过这也算是好的了。那些位分寒微的,有的只是在入宫侍寝那天目睹过天颜。过后,皇上连谁是谁都分不清了,乃至底子就健忘有那么小我。
八月的时节里,长乐殿中树木富强,浓荫掩映。
新皇萧灏为我朝第四位天子,临位已三载。他以武力安定兵变,同一中原,实施仁政。轻徭役,薄赋税,百姓已经获得了疗摄生息,官方皆是一派商忙农乐的喜人场景。
此时,萧煦着一身乳红色的亲王常服,只领子和袖口纹着浅浅的团蝠绕飞的图案。头上一枚白玉发簪从嵌玉金冠中穿过,将一脑乌黑的发丝束得一丝稳定。
至于皇嗣,眼下宫中只要皇后所生的大皇子萧衍,年方8岁,是个天真敬爱的孩子。静贵妃所生二皇子萧衡,本年4岁,聪明灵巧,深得萧灏欢心。其他的就只要顺和、敏仪两位花骨朵儿似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