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回身背对着我,长身玉立,月光里的背影别样英挺超脱。我心间哀思,哀叹一声,道:“王爷狐疑妾身会去处他告发么?如果如许,王爷何必要对妾身说这些?妾身真是累了,王爷也请归去安息罢。”说着,钻进衾被,再不看他。
他一把抱紧我,哀戚地吼怒,“我还是不如他好,是不是?他也如许抱过你了?他比我和顺,是不是?”
月光漏进寝房,照在重重锦帐上如清幽的魅影。很久,只觉榻前有窸窣的声声响动。半晌,健硕的身子压了上来。我挣扎着推开他道:“妾身累了,王爷归去安息罢。”
紫月向着念奴道:“王爷要娶二夫人,那夫人同意么?”
我抱膝而坐,凉意袭来,暮秋了,天,到底也寒凉了下来。
采芹凝神回想道:“蜜斯服用的药皆是奴婢一手煎煮,一手服侍她服下的。奴婢常日里也是绷着弦的,在蜜斯饮食之事上格外细心,从不让她人经手啊。”
念奴道:“小海子没说,只说王爷同意娶那孟蜜斯了。”
我心中凄然,想起昨晚他那句“本王并不是非你不成”的话,眼中只觉酸胀难受。我向着紫月道:“一个月又到了,月mm下午带兰兰进宫去罢。”
紫月游移道:“那王爷……。”
我心内大痛,这便是帝王之家的哀思么?手足反目,父子也能成仇。萧煦推开我,回身道:“你到底还是肉痛他了。他是皇上,本王不过是一个王爷。本王要抵挡他,你莫非都不想问问他对本王都做过些甚么?在你眼里,本王不过是一个妄图江山与皇位而要弑兄篡位的恶魔罢了。”
萧煦踏上一步,将我狠狠往榻上推去道:“本王撕心裂肺。只为问你个明白,你别装聋作哑,随便乱来本王,你不说清楚,就别想安息。”
是晚,萧煦深夜而来。我已然宽衣睡于衾被中。窗外月华如水,秋凉已渐逼近,而他只穿戴一件中衣。我记取白日里的不快,用心不睬他。他走近床榻,冰冷着脸道:“你白日那话是甚么意义?”
紫月转眸怔怔看着我,我站起家子,回视她道:“娶便娶呗,他是王爷,他要纳宠谁能拦得住。何况那孟蜜斯对他一片痴心,镇国公又是朝中重臣,他何乐而不为呢?”说完,只面向窗棱,冷静地远视着,远处,山色迷蒙,偶尔有群鸟南飞,或呼朋引伴,或双双比翼。
萧煦转过身,眸光清冷而悲怒道:“你安知本王就必然是以弱敌强,不能得胜呢?你不会是想套出本王的话,好去他面前告发吧?本王奉告你,本王与他,谁死谁活还不必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