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颌首,心道,真真是九曲十八弯呢。兜了个大圈子,竟没想着又与薛雪梅扯上了干系,或许她也是冤情未得昭雪,冥冥当中仿佛等着我去做些甚么吧。
适时,若兮自我身后上来,拉着我的裙衫问道:“长姐,小婿是甚么呢?”
我轻巧含笑,睨一眼萧煦道:“素兮自小聪敏,王爷可别逗她呢。”
素兮回身,幽幽道:“我虽是庶出。自小不如人,但我哭的权力总该还是有的罢。”
春光静好。这日,我与紫月抱着兰兰正在庭前逗弄学舌的鹦鹉玩耍。转眸,只见念奴领着采芹吃紧前来。
采芹一把扑进我的怀里,痛哭着,“奴婢晓得要给蜜斯报仇仅凭奴婢一己之力只是徒然,奴婢求婉王妃必然要给蜜斯报仇啊。”
怔肿一瞬,我沉沉道:“你与冬梅没有打草惊蛇罢?想她不过一个丫环小侍婢,哪来那么大的胆儿敢暗害有身待产的主子。她如此作为定是受人背后教唆的,如果打草惊蛇,她要么被杀人灭口,要么又会躲起来。那样,我们便难办了。”
我心间欣喜,道:“也难为你能找着她。”
萧煦道:“没事你哭甚么呢?”
萧煦屈身道:“岳丈大人不必如此拘礼,小婿没能早些来拜见二老,还望二老包涵。”说着,将爹爹和娘亲一一扶起来。
我耳根一红,啐他一口道:“呸,好个不害臊的王爷,才刚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国公令媛,此时又和人家在这儿说甚么洞房呢。”
萧煦独安闲府中闲逛着,他低头渐渐踱着碎步,转过一屋角。只听前面传来嘤嘤咛咛的抽泣声。他急步上前,只见一女子正低头抹着眼泪。他惊奇隧道:“产生甚么事了?你为何独安闲这里抽泣呢?”
萧煦进房来搂着我道:“喜宴结束了,我们也该回府去了。”
我神采一震,遂即迎了上去道:“你怎的这会子过来了?”
女子抬眸一望,遂即提裙急跑而去。萧煦心中一凛,这不是素兮么?方才还好好的,怎的这会子便这般悲伤抽泣呢。
翌日,我薄家高低红绸合座,喜气盈盈。爹爹和娘亲早就盼着哥哥能娶妻添子,现在,皇上赐婚,又是迎得御史令媛。此等光荣至极,更甚昔日我当选进宫。
我一把拽住她道:“你傻了?我怎会不为兰姐姐报仇呢?姐姐得宠被黜住进菡芷宫,皆是因为我。她被害,我心中的愧恨比谁都多,可那菊儿只是个棋子,你杀了她也只能泄恨罢了,真正的仇敌另有其人,我决不会放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