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抱起他的身子,让他靠在我的怀里。叔父握着他的手臂,找准穴位将银针刺了出来。叔父悄悄旋动银针,遂即又在一侧添上了一针,半晌,只见穴位四周有四五个凝着乌黑淤血的针孔。叔父细细挤着这些乌黑淤血,直到赤色渐渐转为鲜红。
他缓缓抬手抚着我的发丝,微微道:“我觉得本身已经死了呢。见不到你的日子只要无尽的暗中。”说着,将另一只手猛地从衾被下伸了出来,泫然道:“你看,簪子,我又找返来了。你的呢?是不是真的砸了?”
他身子一动,眼皮缓缓地转动着,渐渐地睁了开来。我一把紧紧抱住他,哭道:“你可醒来了!”
子时刚过,叔父将药煎好了送过来。萧煦身子已是虚透了。昏倒了十多日,此时连吞咽也失了只觉。我只得含着药汁一口一口喂他喝下。
我心尖一痛,溢出泪来道:“你叫我婉王妃?何时我们姐妹这般生分了?”
孟雅宜猛地上前一把挡住我的来路,耻笑道:“婉王妃日日痴缠王爷也晓得身子困乏么?我们也就罢了,素兮mm但是你的亲妹子,你吃饱喝撑了,如何也不说要分点羹给她呢。她长得酷似你,又比你年青鲜嫩,若不是你一味兼并着王爷,王爷只怕会更钟爱她罢。”
叔父神采凄凄,拉着我急道:“婉儿先别急,叔父倒是有一个方剂,只是此方甚险,常日里不常用,叔父怕会事与愿违啊。”
海子领着叔父来到雨轩阁时,萧煦的身子垂垂热了起来,额间已见精密的汗珠,手脚也有了些温度。
接下来的日子,萧煦身子已然全好了。我本筹算搬回婉园,何如他摆布不肯,只说雨轩阁是我们爱情重生之地,不管如何也不放我归去。
念奴道:“可不是么?自从王爷病了,蜜斯搬进雨轩阁照顾王爷后,奴婢与碧春留意看了,二蜜斯每日都要到夫人和二夫人那里去,偶然还和她们吃住在一起呢。”
适时,只见王雁桃一臂挽着素兮,一臂挽着孟雁宜依依朝着雨轩阁而来。
经了叔父施针放血,萧煦的脸颊垂垂有了暖意。我自榻前握住他的手。悄悄摩挲着,轻柔地唤着,“煦,叔父说你能不能醒就看今晚了。我晓得你必然会醒过来的。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你最是不能见我魅惑别的男人了,你怎会不在乎我而单独去了另一个天下呢,你说是吧。你虽娶了孟雅宜和素兮,但我晓得你内心还是有我的。我也一向内心只要你,我和你闹也是因着妒忌和妒忌,你如何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