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灏神采凄婉,惭愧难当,一面伸手抚住太后,一面温言道:“儿子忸捏,劳母后担忧烦心了。只是,母后用碧海云天毒死了她,这事迟早要败露的。到时,岂不是更让他们有了起兵的由头。”
我游移一瞬,“太妃暴病身亡,王爷与王丞相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已然查出当日有人送了花儿给太妃,只是送花之人和花儿的品名尚不非常清楚罢了。妾身猜想,假以光阴,他们定会查出本相的。妾身有些惊骇,惊骇此事是他所为,固然妾身早些天亲身问过了他,他当着妾身的面否定太妃之死与他有关,但妾身想想,事情还是有异。”
“绿色的?”萧煦兀自反复着,耳边是刚才香樟树下的话音,“……花形似玫瑰,色彩翠绿,极其标致。但毒性之烈,人触之即亡。”
我转眸向着萧灏,清凌凌地问道:“皇上可传闻过碧海云天么?”
我微微一笑道:“皇后娘娘刻薄,但端方是不能少了的。兰兰打搅了这很多日,妾身实在过意不去呢。”
萧煦黯然道:“本王晓得了。如此,你去看看兰兰罢。”说着,迈步前去。
吕太后说罢,一双凤目厉厉谛视着萧灏,遂即又缓缓道:“哀家得知了那王侍臣本制定早些天就要到扬东去摆设后,惊惧万分,心急如焚。皇上向来仁厚,不肯杀伐定夺。哀家情急无法,才出此下策,行了缓兵之计。哀家想着,也只要如许,才气使那王侍臣丧失敬爱,意志颓废。如此,才气为皇上博得时候,保皇上千秋大业无虞。”
萧灏身子一震,游移着道:“朕对花草也知之甚少呢。”
太后端坐,萧灏谨然立于一侧,孔殷隧道:“母后倒是说话呀,长乐殿那位的死是否与母后有关?那盆碧海云天呢,儿子如何没有瞥见了?”
时近晌午,我到了凤仪宫中。多日不见兰兰,他仿佛更结实了些,也更活泼敬爱了。
我冷静颌首,心间倒是波澜澎湃。叔父说过那是碧海云天之毒,人间罕见,无药可解,毒之即亡。
永寿殿中。
崔宁修神采凄然,低语道:“本宫也一向心存担忧。燕王爷对太妃母子情深,王丞相与她,本宫也早有耳闻。如若太妃真是被他暗害致死,他们岂能不报仇雪耻。婉王妃之忧也是本宫之忧哪。”
萧灏走后,崔宁修拉着我坐下道:“婉王妃有甚么话尽能够说了。”
我深深看一眼崔宁修道:“妾身不能必定太妃是被他暗害的,但妾身必定他是晓得‘碧海云天’这类花儿的。妾身曾听叔父说过,碧海云天,花形似玫瑰,色彩翠绿,极宝贵罕见,且剧毒非常,肌肤触之即毒,毒之即亡,至今无药可解。若用它来杀人,真可谓是刹时毙命,且不留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