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正要开口责问,“这不恰是王爷给她的么?既是写了,何必又劳烦夫人拿了来呢。”紫月话至嘴边,转眸看着他哀思至极的神采,心中竟是有些不忍。兼着,又有王雁桃当日那般恐吓,紫月唇角动了动,只道:“妾身不晓得是谁给她的。”
紫月无声开门,萧煦路过紫月时,抬眸看一眼紫月,凄然道:“对不起,本王本日……。”
哥哥语噎,念奴说得没错,心机值多少?帝王的情爱更是变幻莫测,江山皇位当前,谁还会在乎谁是谁的谁呢。
读罢,萧煦哀婉自嘲,“满满一张纸写的皆是担忧你们的话,她为你们不吝开口要求本王。她何时如许要求过本王?她的心中只要兰兰,只要你们,只要他。她如许说走就走,到底将本王至于何地了。”
哥哥惊道:“这是谁说的,皇上对婉儿的心机,婉儿不是不晓得,皇上怎会拿她威胁王爷,与王爷下赌注?”
萧煦抬眸凄凄看她一眼,痛呼着,“连这个玉佩也留下了,她毕竟还是抛弃了它。”说着,已是泪如雨下。
萧灏身心俱创,踉跄一步,几乎就要瘫倒。燕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萧灏稳住心神,道:“决不会。婉儿是借兵的独一前提,他如何会让她遭受不测呢。朕想,或许他就是怕朕派人追去,是以,走了别的一条道了。”
萧煦垂眸,闷哼道:“回雨轩阁!”
萧灏悲戚,“朕也肉痛。朕千万没想到,老六竟是一个如许自擅自利,薄情寡义之人。而她,竟然真的信赖别人,是朕撺掇了匈奴单于将她作为借兵独一前提。朕对她的情义,她到底是不信赖的,她如何能够连朕最后一面都不见,就走了呢?”
沉默一瞬,萧煦如掷燃烧的炭火一样,将纸笺丢了开去。他悲怆地朝着紫月吼道:“这休书是谁给她的?”
念奴拿出我留给萧煦的信笺道:“蜜斯留下了一封信给王爷,要奴婢转告王爷说,若王爷还觉着与蜜斯有一丝丝情分在,就请承诺蜜斯的要求。”
萧灏道:“你先起来罢,朕与燕秋也说了,或是他恰是怕朕晓得了,命人追去,是以,并没有走平常官道,而是走了小道呢。”
萧灏晓得我被一纸休书逼去了匈奴,只恨不得将萧煦碎尸万段。他仰天哭道:“这是报应,这就是报应啊。昔日,朕亲手将最爱的人作为赏赐给了他,现在,他却将她作为礼品互换了十万兵马来对于朕,朕完整落空了她,朕该死!”
很久,萧煦安静下来,又道:“她走前,连句话儿也没给本王留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