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听着也已是心中愤激,道:“凭这类龌蹉伎俩,她也不害臊。这类人惯会恃强凌弱,她是看着兰姐姐心善好欺负。”
兰筠来看我时,已是满目苍翠,骄阳似火的隆冬时节。荣渺居四周开满了各色野花,红的,紫的,白的,粉的,星星点点,丛丛簇簇,虽不似宫苑里的花朵娇俏素净,却也是清爽高雅,鲜美怡人。
此时,我正在紫藤花架下坐着。本来昨晚说好,今早要同去汇集荷叶上的露水煮茶喝,何如昨晚与那人操琴到太晚,一夙起来,只觉神思另有些恍忽,兼着,两丫头已前去,我也就懒懒地在秋千上轻晃着,看着这架紫藤花发楞。
兰筠缓缓抬开端,淡淡说着,“现在,另有谁能制得住她。就是本来看着骄横的窦婕妤,前日里也生生被她耍了一回呢。”
入夏以来,小溪那端的荷塘里便是莲叶田田,荷花亭亭。常日里,我也是极爱这片荷塘的,每当凌晨傍晚,都要携着紫月一同前去,或是顶风赏荷,或是细细闻香,或是摘一片荷叶于脑上戴着,与紫月耍闹一回,或是逗弄一下莲叶下的蛙蚪虫鱼……。如此怡然得意的日子,倒是让我的心性沉寂宁和很多。
这一日,一大早,太阳还未从山的那边升上来,风里异化着水田里的芳香与清冷抚过肌肤,令人觉着神清气爽,表情愉悦。
兰筠噙着笑意道:“你这儿虽狭小粗陋,倒是个令人喜好的处所。月mm就住隔壁么?”
我悄悄揽着兰筠的身子,心中亦是泫然欲泣。深宫炎凉如此,恩chong不过是无根的浮萍,说飘走就能飘走了。至心亦如天涯明月,看着那般夸姣,倒是永久够不着。
我正思路翻飞,眼瞧着,八宝香车已至面前。采芹搀着兰筠下了车,盈盈上前。
念奴和碧春也是远远瞧见了,正吃紧往回走来。
这边,紫月与兰筠一面轻声私语,一面嘻嘻哈哈,我晓得,她们定是在讽刺我呢。
我羞怯一笑,“姐姐何故听月mm那张伶牙利嘴的。”
我沉沉听着这翻话,心中倒渐渐阴沉起来,只温婉说着,“姐姐且瞧着吧。正所谓‘天要其亡,必先其狂’。她如许肆意猖獗,岂不是自寻死路。”
适时,紫月忙忙走上前来,向着兰筠略福了福,笑着道:“兰姐姐有所不知,婉姐姐这听风阁现在真真该改成听笛阁呢。”
我心中已有气结,拉过兰筠柔若无骨的双手道:“那薛夫君怎能如此放肆放肆,皇上竟能乖乖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