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些饭菜和念奴碧春赶到了洗心阁。冬梅掐着她的印堂,她才缓缓复苏过来。瞥见我们到来,嘴角挤出一丝衰弱笑意,念奴和碧春喂着她吃了些东西,惨白脸上才渐见赤色。
薛雪梅轻柔拉着我的手,哀哀隧道:“我从没有真正讨厌过你,只是看着你和月常在好,妒忌她而抱怨你。又见着你面貌过人,品性又好,暗里里丫环奴婢都赞美于你,内心不平才多有挑衅的。现在,你不记恨当日而如此对我,这份恩典我来世就是做牛做马也难以酬谢。”
时移事迁。宫中更是没有永久的尊荣与恩chong,往昔骄贵如薛雪梅样的女子,不过一年光阴,竟落到洗心换衣的地步。不过,幸亏她的爹爹做报酬官确切有一套,兼着,大司农的职位又最是首要,等闲改换不得。是以,皇上也只是废黜了薛雪梅,而并未连累她的爹爹。这恐怕也是薛雪梅不幸当中的万幸了。
这一日,天下着大雨,薛雪梅摘玉米的农活没有完成,容么便扣了她的午膳。冬梅来到我的听风阁时,她已饥累交煎,晕倒在了洗心阁里。
归去的路上,念奴和碧春搀扶着我,念奴猜疑地向着我道:“本来总狐疑是那薛雪梅在暗中搞了鬼,本日见她这番,想是我们错怪她了。只是,我们在这宫中,除了她,竟想不出还和谁有怨结。”
因着,爹爹来常宁殿看望我那日时说过的弋阳之事我未对任何人说过,是以,念奴和碧春并不晓得我与她的昔日干系。此时,虽未有真凭实据,但我俄然感觉必然是她,必然是她又设下了甚么战略,才使得我被迁至荣渺居中,至今未被翻牌。
我喝一声念奴,她遂即低着头不说话。我叮嘱几句薛雪梅要多保重身子,至于摘玉米的活计,念奴碧春和秋雪瞅着她不幸,一起帮她摘完了也就罢了。
念奴面有羞色道:“奴婢是个丫环下人,你不必如许。奴婢常日里性子大大咧咧又直来直去惯了,原也有获咎之处,你不挂念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