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子还在头顶翻飞飘舞着,脚下的路已是平坦而宽广的。念奴和萧衍在身后奔驰,念奴一面跑得气喘吁吁,一面不住地喊着“蜜斯,蜜斯。”
我忙忙蹲下身子,终究将鹞子捡了起来,正暗自对劲高兴之时,耳边猛地响起一声温婉又不失峻厉的断喝,“是谁在那边?”
崔宁修斜睨一眼萧衍道:“你是在那里见着她的?常日里,你老是偷溜着出去玩耍,母后也睁只眼闭只眼。可本日,你必须奉告母后,你和她到底是如何熟谙的。”说着,自萧衍手里夺过蝶恋花鹞子,看一眼又道:“蝶恋花?衍儿还是个孩子,你就教他玩这些,公然是个媚主惑上的贱人。”话音刚落,一掌便狠狠掴在了我脸上。
萧衍听闻,向着这群女子,屈身见礼。
有刹时的寂静,倾俄,耳边又响起一道严肃的声音,“把头抬起来。”
细看之下,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她恰是我入宫不久见过的皇后崔宁修。而一旁正怒眉反正,薄嗔双眸的恰是婕妤窦黛璎。
我道:“多谢皇后娘娘不罪之恩。”说着,低着头,缓缓站起家子来。
我缓缓抬开端来,手心在衣袖下紧紧握成拳头,面上还是寂静如烟。
崔宁修轻巧隧道一句:“嗯,如此,便起来吧。”
我蓦地抬开端,只见面前这个女子一身正红色镂金丝钮牡丹斑纹蜀锦曳地长裙,外罩一件赤金挑丝鸾鸟朝凤**长袍。一头青丝梳成繁复的朝凰髻,发间插着一支双凤衔珠金翅步摇,髻间又辅以晶莹宝石珠翠簪钗,行动时有金属碰触的清脆之音,婉如窗檐间风动的银铃声响。她面庞鲜艳,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
天空已是黑沉一片,众女子听闻崔宁修如是说,早已挪动法度,吃紧地散去了。
顷刻,崔宁修眼含怒意,语音凛冽隧道:“还不跪下!只当本宫耳聋眼瞎了么?”
皇崔宁修闻声萧衍如是说,面上非常不悦,但她向来宠溺萧衍,何况又是在人前,心中气恼也不便发作,只得噙了一抹淡淡笑意向着萧衍道:“你还不向各位庶母存候,越大更加没有端方了。”
窦黛璎凑过脸去,自她耳边轻语几句。
我正难堪,不知如何作答。情急生智,想起方才萧衍说过的话,便怯怯隧道:“回皇后娘娘,奴婢是上林苑宫女,专事修剪花草树木的活计,这一带都是奴婢卖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