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员外,你晓得大明海禁是如何回事吗?”刘同寿嘴唇微动,声音几至微不成闻,但听在齐瘦子耳中,却如好天轰隆普通,将他震得外焦里嫩,颤栗不已。
老道的声望已是深切民气,他这边一提起,四周当即便是鸦雀无声了,连心急如焚的韩应龙也是凛然服从,只是肃容聆听。
“我说老周,你不会是因为乞助心切,以是才……”
“姓李的人多了,谁晓得……”
“啊?小仙师明鉴,门生不敢相瞒,恰是如此。”
世人循声急看时,发明说话的人就在韩举人身边,恰是那位被人骗财的周老板。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语气也不大肯定,但却很果断的说了出来:“小仙师所说,鄙人倒是能略作干证。”
“本地有个医学世家,姓李,那家主膝下有一子,现在尚在弱冠之年,名为时珍,字东壁,韩先生,令堂的病就下落在他家身上,你尽管上门求医便是。”毫无疑问,刘同寿指导的救星,恰是有神医之誉的李时珍。
“家师托梦给我,指导了你一个去处,那边自有回春妙手,如果在那边都得不到成果,那就算大罗金仙来临,恐怕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谁?”
“咕咚!”瘦子一屁股坐地上了。
“小仙师,我……”
“……小仙师,你说的这些我不太懂诶。”刘同寿的话在旁人听来,都有些莫名其妙,但齐瘦子却倒抽了一口寒气。只是这家伙鄙吝成性,不到黄河不断念,犹自存了一丝幸运心想蒙混畴昔。
一番话听得世人面面相觑,周老板公然是个实在人,他说略作干证,话的分量也确切很轻。名医这东西,每个处所都是有的,单是绍兴府,各州县驰名号的名医,就不下十数人,武昌府的名医也未见得就短长到那里去了。
“韩先生,这疾病之事呢,毕竟得从医药上想体例……”
这个期间的人很少出门,对百里以外的处所都相称陌生,绍兴到蕲州,路程何止千里,即便是有举人身份,曾经在外游学过的韩应龙都感觉极其陌生。
“实在……”骚动决定间,一个声音突破了寂静。
刘同寿打断了瘦子的话头,语重心长的说道:“齐员外,你要晓得,经商有道和歪门正道这二者间,不过只要一线之隔罢了,正如为富不仁和乐善好施一样……是做功德修福缘,还是见死不救招天劫,你须得细心想想清楚才好啊。”
“因母病致贫,乃是孝道地点,韩先生不必惭愧,送佛送到西,就让小道略尽绵力,助先生完成这蕲州之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