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如许的认知在先,在思过眼中,本来安好的夜色也变得阴沉起来,没有星星的夜里,一群和尚在瑟瑟颤栗。
乌黑的夜里,一个披垂着长发的脑袋飘在空中,四周浪荡,然后她抬起了头,乱发之下,是一张惨白的脸,只要嘴唇是血红血红的,在嘴角处特别较着,就像是刚吃过甚么饱含红色汁液的东西似的……
思过还算平静,起码没有跟师弟们一样惨叫,但他也是浑身冰冷,几如堕入了恶梦当中。他对鬼怪之说并不如何信赖,但面前所见,却让他不得不信赖。
按说削发人四大皆空,不该该为身外物烦恼,何如主持九戒禅师是个有见地的,暮年他在都城、南直隶闯荡过,去过很多名山大庙,跟很多高僧大德打过交道,有着一颗悸动的心,以是,一向不安于近况,神驰着规复国庆寺千年前的光辉。
“快,叫几小我去看看,到底如何回事?”九戒腾的一下站起家,大声嚷嚷起来。
一颗心放下,思过只觉气不打一出来,他怒喝道:“思慧,到底如何回事,半夜半夜的,你鬼叫甚么?惊扰了方丈方丈你吃罪得起吗?”
人多胆壮,国庆寺周边虽没有人家,但庙里和尚却很多,思过从方丈室跑出来,一起都是满面惊骇的和尚,看到大师兄,这些民气里才算是有了底,都跟在了前面。
光故意是没用的,别看大明建国那位太祖也当过和尚,但他从不以沙门后辈自居,反倒对道家比较尊敬。他的子孙也是有样学样,到了嘉靖年间,道家更是扶摇直上,而佛门反倒因为白莲教的拖累,招致了打压。
“大师兄,你如何了?不是说回禅房么,你在看甚么?莫非……啊!”这时,一个和尚发明了思过的非常,这位大师兄没了刚才的气势,象是甚么都听不见似的,只是两眼发直的盯着某个方向,身子还微微的打着摆。那和尚循着思过的视野看去,成果当即便是一声惨嚎。
“可思慧为甚么……他的胆量但是很大的,入了夜,他都敢一小我进山,要不是赶上鬼了,他如何会被吓成如许?”
“鬼啊!”九戒的话被一声凄厉的惨叫给打断了,师徒俩欢畅的工夫,内里的天已经完整的黑了,四下里都静悄悄的,这声音来的又高耸,让听者无不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