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邵时雍气哼哼的说道:“我传闻,衙门中有人做了筹办,待那刘同寿船至湖心的时候,要将船凿沉,却被大人暗中斥退了,此事不是贫道攀诬中间吧?”
他年纪不大,心性也不甚好,但毕竟是家学渊源,对装神弄鬼的活动还是有些研讨的,如何不晓得刘同寿这一手的代价?
邵时雍是个草包不假,但他的身份却可堪一用。这一次能不能翻盘,翻盘以后可否善后,就都下落这位草包小天师身上了。
邵时雍傲然一笑:“放心吧,龙虎庙门下,做事自有法度。”
“眼下城表里乱成一团,衙内事件繁多,本官另有事待措置,就不送二位了,告别。”见欧阳必进点头,王建兴更不游移,随便找了个借口,当即拂袖而去。
“王大人太客气了,下官何德何能,当得起王大人如此礼遇。”这复姓欧阳者,恰是夏言的使者,此人官职不高,只是礼部的一个主事,但身份却颇不普通。他不但是江西人,并且还是南京吏部尚书严嵩的小舅子。
龙虎山内部,很多人对邵元节的安排都不对劲,邵元节固然大权独揽,但被人在耳边说很多了,却也有些心动。迩来一段时候,邵老道将亲信的弟子门人轮番带进宫做法事,算是个磨练的意义,试图在龙虎山内部发掘点潜力出来。
严嵩和顾鼎臣都是弘治十八年的进士,有同年之谊,两人的脾气也非常类似,为人办事都是八面小巧。身处派系虽分歧,但和朝中各方权势却也没甚么抵触,相处非常和谐。
“邵道长,这话又是从何提及啊?”王建兴摆出一脸的无辜相,肚子里却在痛骂。邵元节聪明一世,如何做事却这么没分寸?如此首要的事,却派了这么个二世祖过来,真是老胡涂了。
“你身为布政司,总该有些体例才是!”
他能有甚么体例?
“那就先谢太小天师了。”柴德美笑着见礼,然后凑到了邵时雍的耳朵边,嘀咕起来:“实在……”
干系庞大,可内里的事理倒是简朴,这个纨绔小真人竟然看不出来?真是个草包!
“王大人,王建兴,你觉得我是谁,你竟然敢……”邵时雍没想到王建兴竟然就这么不甩他了,一时措手不及,比及他反应过来,吼怒着吼怒时,对方却早已去得远了,又那里看得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