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面远远的半山坡上,两名楚军标兵躲在富强的树林里,举着一个望远镜看向白石寨,身后的树丛俄然一阵窸窣轻响,那两名标兵神采微变,倏忽间齐齐回身拔刀在手,摆布一分就向树丛扑去,却听到黑暗中传来火伴的声音。
白石寨内里,层层叠叠的岳州营兵士像一道人墙,把寨子围的水泄不通,江骑营的马队在他们内里步成第二道防地,确保没有任何漏网之鱼。
那牛录章京蓦地一惊,赶紧昂首看去,只见寨子内里俄然冒出了无数的火把,正在敏捷向白石寨逼近,火光晖映下看得很清楚,他们打的是明军的红旗,足足有上千人马。
“回谭总爷的话,鞑子的烽火台就在后寨,强攻必定不可,不如在后半夜偷营劫寨……”
但是比来两天来,宋大官老是感觉心神不宁,莫名其妙的一阵阵烦躁,却始终找不到启事,他只好把手边的“事情”临时放下,出了县衙溜漫步达,全当散心。
他暗下决计,必然要做豪杰奸这份很有前程的职业,每天都兢兢业业地为清军效命,征粮收税,驰驱不断,像打了鸡血一样不知倦怠。
“谭总爷,汪总爷,您两位如何都来了?”张炳贵赶紧收刀入怀,又向火伴斥责道:“你也不号召一声,我还觉得被鞑子摸了暗桩呢,差点伤了谭总爷!”
方才走到半路,东门和南门方向都是一阵大乱,喊杀声冲天而起,看到城头插上了明军的红旗,宋大官心知不妙,当机立断赶回家中,胡乱清算些金饰,就带着家眷仓促逃出了北门。
“杜爷不要活力了,儿郎们喝两口酒御寒,不算甚么大事。”那拔什库说道:“别人都在县城里纳福,我们却被扔到山沟里享福,何必那么当真呢?这荒山野岭的连鬼都没有,只要把寨门关好,也不消一向守着。”
前些日子楚军撤离崇阳,县里的三班衙役根基上都走光了,宋大官又找了些喇唬混假冒当虎伥,这些人在县城里细心盘问,终究又发明了一伙可疑人物,上前抓捕的时候,对方却俄然亮出了家伙,接连伤了好几个衙役,在清军赶来之前就跑得无影无踪。
白石寨恰好卡在楚军出山的咽喉要道上,如果打草惊蛇,就会形成全部战局的被动,以是固然只要二百名乌真超哈兵,谭啸也和汪猛一起亲临火线批示。
汪克凡初到崇阳的时候,宋大官把他获咎狠了,厥后被李四篆姬兄妹赶出了隆茂昌,他是本县本土的坐地户,仍然一向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