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招数不能用了。汪克凡毫不思疑,如果他把“为富不仁”的牌匾挂在一个举人的大门上,立即就会被调到湘西山区,卖力征剿那些造反的苗族盗窟。
这钱花的值,也是看在花晓月的面子上,崇阳是个小处所,之前从没见过这么专业的斋醮典礼,更没见过如许修为高深的有德方士。
到了这一步,士绅百姓都大大松了一口气。有城隍老爷这尊大神坐镇,前番一场恶战死去的几百幽灵都能早升天界,离开鬼道,这些冤鬼升仙以后,阳间天然就能安然。
“小女子傍门左道,落在方家眼中,天然是马脚百出。”花晓月暴露难堪的神采,把汪克凡的嘉奖当作了反讽:“家父不测归天,我只学了他三本钱领神通,开坛做法都是装神弄鬼,让汪将军见笑了。”
本县羽士的数量有限,另有一群和尚来帮手,释道弟子分坐在醮坛两侧,都排成整齐的方阵,口中不竭吟诵经文。
但也不是没法可想。所谓事在报酬,现在所缺的,只是一个合适的机遇……
“噢,不知汪将军所学是何种神通?”花晓月有些迷惑。
她念念有词地嘟囔了一会儿,俄然又展开了眼睛:“吾乃崇阳城隍,今曰特为本县祈福度灾,解怨释结……”
但是,这件事难度很大。
“这类场合应当不会太多,今后碰上了再说。不过,你明天做得的确很好。”这也是一种天禀,除了汪克凡晓得她的秘闻以外,其别人都被唬住了,还心甘甘心肠大把掏钱。
恭义营要生长强大,就需求大量的资金,迟早都得向士绅们动手。
吟诵结束以后,花晓月取过那篇青词用火焚化,上奏城隍,自许秉中以下,场中世人一起俯身向城隍像施礼,有虔诚的百姓更是连连叩首。
和牙行商贾分歧,士绅的社会职位要高很多,一个举人便能够和知县分庭抗礼,同亲、同年、同案、同门、同痒、翅膀、同社……,士人之间结成了一个庞大的干系网,底子不会惊骇汪克凡这个小小的六品武官。
百姓们此时显出了浑厚浑厚的一面,并没有难堪这些被开释的水匪。刚才汪晟讲得明白,他们都是临湘等地的守法良民,被逼着插手水匪,却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和那三十名死囚不一样。
醮坛上由数名道家执事主持,监坛侍经,各安其职。坛前一名有德方士正在誊写青词,许秉中静肃立在一旁候着,神态恭谨。
但是,大师从未见过如此实在的化坛卷帘,声、光、烟雾,各种结果合在一起,现在的醮坛真如同琼台瑶池,恍恍忽惚,飘漂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