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德行有亏,即使祸在朝夕,也是咎由自取。”
“我几次想过了,还是不去的好。来,坐下说话,总不能让我这个瘸子一向站着吧。”
为官者,当为往圣继绝学。
以何吾驺为代表,大多数士大夫就是这么想的,并且感觉天经地义,如果遵循士农工商的摆列,停业的农夫还算是强盗小偷,后两位的“工”和“商”就不算人,“工”就是下力的牛马,“商”就是待宰的猪羊。
等吧,等南昌会战的成果出来了,东林党天然会做出挑选,如果楚军败了,吕大器必定会在第一时候发难,如果楚军胜了,这件事就会跟着烟消云散,就像向来没有产生过一样。
他的内心像开锅一样翻滚,只感到一阵阵热血上涌,一阵阵眼眶发酸。
看看何吾驺的思惟境地,不计小我得失,乃至冒着身败名裂的伤害,果断要保护士绅地主的好处,比拟之下,郭维经感觉本身太无私了!
“唉,如此有违纲常之事,我等也不该参与,所谓君子远庖厨,两不相帮就是。”何吾驺却摇了点头,沉默半晌说道:“圣上如此行事,终归是为了光复故乡,若能将满清逐出关外,本日的小小失德之处倒也算不了甚么。”
新年到,桂林城里喜气洋洋,公开里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何吾驺皱着眉头,堕入了深思。
“……”
“不是皇上不准,是我没有去。”何吾驺抬起眼睛,盯着郭维经。
不等他答话,何吾驺又说道:“我固然在治学上一事无成,在修身上却不敢懒惰,只是这几年俗务缠身,却有些胡涂了。为官者,当为六合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承平。朝廷突发变故,我等却只想自保脱身,岂不愧对贤人教诲?”
为官者,当为万世开承平。
文官勋贵固然结合在一起,隆武帝却有楚军和楚勋个人支撑,环绕隆武新政的斗争越来越狠恶,最后到底谁能取胜,现在还看不清楚,何吾驺的做法就像一个沉着的赌徒,鄙人注之前看了又看,没掌控就果断不脱手。
隆武帝恰好正视工商,庇护农夫,只要士绅最亏损,如许倒行逆施的天子,不要也罢!
“那是口谕了?”
绕了一圈,何吾驺又回到了隆武新政的题目上。
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这个天下就是士绅地主和天子共有的,所谓以天下百姓为重,当然就是以天下的士绅地主为重,最多包含一些自耕农,而那些没有地盘的农夫,迟早都是些流寇反贼,在何吾驺的内心,底子就没有考虑他们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