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荆偶感小恙,不便见客。”
“哈哈,牧公老夫少妻,公然怕老婆怕的短长。嗯,为何不见尊夫人地点?”马国柱左顾右盼,没看到哪个女子像柳如是。
“这出戏明显是《正德嫖院》嘛,如何硬安到宋徽宗的脑袋上?”矮些的这个和尚名叫姜采,崇祯四年进士,清军南下后削为僧,却没有当和尚的自发,一向自称宣州老兵。
黄得功在江南四镇里气力最强,对大明也最虔诚,多铎南下的时候,弘光帝从南京逃到黄得功军中,黄得功和清军苦战,不幸阵亡。他部下的大将田雄和马得功却暗中和清军勾搭,黄得功身后,他们两个立即带着弘光帝去处清军请功。
前面的花架下,章正宸和姜采窃保私语。
张府明天的这场堂会,名义上是为他的小妾做生日。实在倒是为方才出狱的钱谦益拂尘洗尘。
第一次被捕事儿不大,很快出狱,第二次却差点要了钱谦益的老命。江阴黄毓祺暗害举兵抗清,策划钱谦益参与叛逆,钱谦益没有承诺,但也没有告他,厥后黄毓祺被捕。钱谦益跟着也被抓了起来。
(各位书友都是阅片无数的达人,必定都看过《肉蒲团》系列,原著小说就是李渔的高文。)
秦淮风月,春*色不随亡国尽。
“钱某一介罪臣,不敢当督抚如此宠遇。”钱谦益矜持地浅笑着,惜言如金,他在宦海中沉浮多年。三起三落。见惯了各种大场面,马国柱轻飘飘的几句话不成能打动他。
“阿谁就是田雄,出售安宗天子的叛将,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章正宸盯着田雄的背影,两只眼睛里几近要喷出火来。
张府的仆人当然姓张,此公名叫张岱,号陶庵,浙江绍兴人,出身于明朝官宦世家,本年已经五十多岁。他平生不问身外事,最喜放诞风骚,又兼博学多才,书画丝竹,饮食茶道,花鸟古玩,经史子集,天文地理,无不样样精通。
……
马国柱和田雄坐定后,台上的伶人才接着唱戏。
“呵呵呵,牧公乃一代文宗,来往寒暄老是免不了,但是树大招风啊,总有些匪类宵小想要借牧公的名头勾惹民气。哼,黄毓祺不过是个狂生罢了,谋反被诛九族乃是理所当然。恰好把牧公扯了出去,幸亏皇上圣明才没有伤了我江南文气……”
钱谦益以“水太凉”和“头皮痒”着名,在明末叛变投降的诸多文臣武将里,他的职位太高,以是饱受诟病,申明狼籍。但是客观地说,他投降后没有太多的罪过,暮年还支撑抗清活动,和郑胜利、永历政权都暗通动静,起码能够说是知己未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