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涂知府吴一品开端一向沉默不语,这个时候,却俄然上前两步,跪下朝程问磕了个头,大声说道:“犯官愿以项上人头包管,我承平府必能及时筹到所需赋税,如果少了一文银钱,一斗米粮,请察看斩吴某以正军法!”
吴一品只听声音就晓得,这是自家河东狮在吼怒,要在常日里他必定头大如斗,现在却心中一喜,腾的跳起来三步两步冲到门前,翻开房门深深一揖:“夫人在上,小生有礼了……”
大部分投降官员都感觉这是个建功的机遇,有些胆量大的。还暗中打起了歪主张。为雄师筹措赋税军饷但是一个可贵的肥差,流水般的银子从手里过。略微在此中做些手脚,就能落下一大笔钱。
投降官员们相互看了看,都有些躁动不安,芜湖县丞(代理县令)乍起胆量,向程问施礼说道:“鞑子常日里剥削得紧,年火线才收过岁赋,年后又加征了一次南饷,费事百姓已是家徒四壁,如果再次加征这么大的一笔赋税,恐怕会激起民变……”
但是,这么做会留下极大的隐患,吴一品在宦海上打滚了十几年,一眼就看破了这背后的风险。常言道狡兔死喽啰烹,楚军让他们这些投降官员当恶人,比及赋税筹集够了,很能够卸磨杀驴,以布衣愤……到阿谁时候,该如何办?
一众降官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一起跪倒,纷繁矢语发誓,包管完成这个名誉艰巨的任务,为抗清大业进献一份微薄的力量。
“嗨,汪克凡所要的,不过是让你们背黑锅呗,你再找小我来背这口黑锅,不便能够脱身了!”吴夫人谆谆教诲。
这些投降的满清官员都处于半赋闲的状况,有一种激烈的危急感,他们方才投效大明,现在可不是混日子的时候,俄然获得这个筹措粮饷的差事,一个个都磨拳擦掌,筹办好好卖一把力量,把这个差事办得漂标致亮的。
薄薄的一张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所要的赋税物质不但种类多。最要命的还是数量大,比如芜湖一个县,就要两万两白银。五千担粮食,其他的各种职员物质数量不等……
现在的程问,已经不是当初阿谁方才跟从汪克凡的浅显幕僚,而是楚军后勤部的总提调,还挂着堂堂四品督粮道的文官官衔,高出军政两界的实权大佬,很多楚军初级将领都要让他三分,在这些投降官员面前,更是充满了上位者的压迫气势,虽不怒,亦自威,现在微微薄怒,世人无不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