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刹时飞出,砸在墙上,摔个了粉碎。晴波的目光顺着碎裂的茶杯转了返来,竟然一巴掌扇到了那为首之人的脸上,沉着脸道:“你娘莫非未教你礼数么,竟如此无礼!”
“卖了,”晴波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将手中丝绢又挥了几挥,卷在手里搅成一团,稍稍探起家子,想点起香炉,却在为首之人唰地一剑刺穿香炉,扔至墙边砸个洁净时,止住了手。
本来小悦方才在屋内打扫时,这四人忽而从窗而入,开口便问晴波安在,小悦吃惊,便道晴波在外接客,接着此中一人便将剑横架在了她的脖上,冷冷地在房内等候晴波返来。
“你如果不说,那我们便要了你侍女的命!”
“不知各位是何人,来此寻奴何为?”晴波素手搁在唇瓣,抿出一抹魅惑的笑容,羽睫一扇,勾向来人,“这夜已晚,诸位要寻女人,明日请早罢。”
众男人听罢,皆是呼吸一滞,目光一沉,涌上了更多的杀意。
晴波身子一寒,笑容也快挂不住了,这些人从她进里屋开端,便散着杀意,本日哪怕她真将季临川的下落奉告,也不免一死。再者,她还不筹算奉告呢。
她含笑扭了扭腰肢,淡然自如地行至桌边撑身坐下,斟了满满五杯茶,将其一杯拿起,送至为首之人的面前:“长夜漫漫,这些话也并非一夜能道尽的,何不放动手中兵器,坐下来渐渐倾谈。来,先喝杯茶,解解渴罢。”
为首之人面色一沉,从怀中丢出了一张银票,扔到晴波的脸上。
“季拂心安在,你甭想装傻,我晓得你知我们问的是谁。”
晴波双眸微微敛下,内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桓朝有律,不管是为官者或是王族,皆不成擅入青楼,不然以罪论处。但男人欲|望过火,岂会真将律法视为神明而不去,是以官员上青楼之事,百姓皆知,只是都睁只眼闭只眼,视若未见,除非这上青楼的官员运气不好,被政敌逮着,参了一本,那便糟糕了。现在这为首之人,如此让晴波作证,很较着,是想来对于晏苍陵的,至于季拂心不过是用来对于晏苍陵的利器。
“成了!”晴波一听闻梦容之事,脸上的安闲都溃得七七八八,“你们想晓得甚么,问便是,不必多话。”
小悦跟着晴波多年,多少都沾上了她一些沉稳之气,从唇中稍稍开出了一条缝,不着陈迹地做出了几个难以看出的唇形,奉告晴波事情委曲。
“是么,那敢问晏王当初是如何买下季拂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