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折腾那么多,再者,你还未确信你仇人的身份,如此大费周章何为,倒不如直接让王斌去认仇人,若仇人真是兵部尚书之子,你再脱手不迟。”
“你不想操纵他,但你可曾想过,他操纵你?”
“嗯,”晏苍陵点头,“厥后呢。”
晏苍陵声音略沉:“救他助他,皆我志愿。他助我是为还恩那最好不过,若不是……罢了,不说他了,去见王斌罢。诶,等等,”他一顿,倏尔拉住乐梓由,低声在他耳边私语叮嘱了几句,越说下去,乐梓由的眉头拧得越紧,当他话尽时,乐梓由的眉头都成了一个结。
“厥后,约莫一年后的夏季,我们赶上了那位公子。当时我们兄弟几日都未能吃上一餐饱饭,又冷又饿,在都城内浑浑噩噩地行走,乘机寻觅动手工具,而当时公子呈现了,他请了我们一餐饱饭,还给我们购买了很多棉衣棉裤,当时我们兄弟那是一个感激涕零,差些跪下来给他叩首叫声祖宗了。厥后没多久,公子便走了,连个名姓都未留下。因着公子互助,我们兄弟挨过了这个寒冬。可当春末之时,我们山上的粮闹了荒,没法充饥,我们又一次下了山去劫财。不想这一次劫的人,刚好是当初布施我们的公子。本来公子这一日是要出城上香,替母亲祈福,不料竟给赶上了我们。我们认出公子身份后,立时躬身给他报歉,并对前次互助之事表示感激。公子没有谅解我们,反倒厉声斥骂,他说的话,我们兄弟至今难忘。他说,大丈夫当行得正,做得正,而非敛不义之财,行暴徒之事,你们若真有力量,当济世天下,而非鱼肉百姓。当日我助你们,是望你们能再生力量,处置正路,不料你们竟重行傍门,不肯改过,本日见之,我当真痛心疾首,若世有悔怨之药,我当日定不助你们,由得你们自生自灭!”
晏苍陵被他这般冲的语气给愣住了,顿了半晌,倏尔哈哈大笑,指着王斌的点了点: “敢用如此语气同本王说话,你倒是第一人,但本王此前曾说过,本王如果互助,那是端着脑袋去的,本王为何要如此冒险。”
“乐麒同他相干,他给乐麒之事出主张甚是在理,但嬷嬷同流言之事,倒是关乎你可否在乱世中安于一地的大事,平端无端,他为何要如此助你。你可曾想过,他会害你,或是操纵你对于他的仇敌。”
“你如有此弘愿,何不本身为之,为何要找上本王。”晏苍陵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盏,啜饮一口,但一双眼却微微挑起,沿着茶面睃向王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