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特地对若菲道:“虽说你来席上操琴,二少爷院子里的事也不要忽视了,不时遣人看着点,别忘了本分。”
若菲听了有点焦急:“那我的琴……”
二太太道:“这便是我说的鸿雁茶馆的女先生了。袁锦心,你抬开端来。”
她拭泪道:“我没摔着,只是这琴,是先父留下来的,可惜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朝着若菲看,明摆着要奉迎,但是若菲不但不承情,还照着她脸上啐了一口,狠声道:“伤了个好歹?你是巴不得我出事呢?”
若菲无言辩驳,气鼓鼓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谁?”
我没理睬她们如何说,上前搀起蓝水心,她低头落泪,先前那一闪而过的肝火早已不见踪迹,我内心却留了个疙瘩。
那若菲抱臂在旁,冷言瞧着,我扫了她一眼,眉眼清秀,身材袅娜,在这一屋子里算是个拔尖的。
若菲像是对双彩很恭敬的模样,只喊了一声“双彩mm”,并没敢将方才的争端捅出来。双彩四周扫了一眼,冷言道:“二太太说了,今儿就算热烈,也得悠着点,不要在亲朋面前丢了咱家的脸面。等中午开席了,各位就当各就各位了,现在只剩一个多时候,有空还不若多筹办筹办。”
“二公子请你们来的?”若菲又惊又怒,想了想又笑道:“如何能够?我可从没听二公子说过。伶人妓女都是些甚么身份,还用得着二公子本身操心?”
她这话的意义,是早晓得蓝水心的身份了,也清楚她和应弘之间的前缘,那明天的找茬就难怪了。我道:“我二人的确是茶馆出身,我们如果不清不白,那茶馆里出入的应二公子、夏云轩公子、楚凡公子,又如何算?我固然是贩子小民,也知今儿是老爷子大寿的喜庆日子,请我们来是凑兴的,不是来聒噪败兴的。我劝说女人,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若菲倒是没有活力,而是好言好语地对那女孩子道:“是我讲错了,我天然不是讽刺黄莺啼的各位女人们。”她抬头道:“我说的是那等在茶馆卖艺的不清不白的女人们。觉得有机遇熟谙了少爷,就攀高枝儿了。少爷肯理睬她,那是善心,不要不识好歹。”
若菲向着蓝水心道:“你看你衣服也乱了,琴也坏了,没的在这儿给主子们碍眼,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双彩对我和蓝水心道:“您二位是我们特地请来的,二太太说不能怠慢了,还请这就跟我走吧。”
秋烟一时语塞,又不敢获咎若菲,只得恨恨地躲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