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儿说的是,起码,母后另有你和智儿。”
因是晚宴,是以各宫美人并不急着前来,而是一个个在各自的寝殿中盛妆打扮,只为博取圣颜,一夕得宠。越皇后宫三千,能蒙圣宠的不过戋戋几十人,再加上硕妃专宠霸爱,凰宫当中,真正见过越皇本尊的妃嫔,实在少之又少。谁也不想落人以后,谁也不想老死宫中却从蒙圣恩,是以,当皇后带着南宫霓娉婷而来,却惊诧发明,落座的美人竟只得三三两两。
“本宫年青时已穿过三次,不说各宫早已认得本宫这件羽衣,便是她们认不出,又如何委曲霓儿穿本宫的旧衣?”
“娘娘息怒!眼看着时候快到了,还是先想想至公主今晚穿甚么去插手宴会吧!”
南宫霓轻呢一笑,宠溺道:“皇姐哪有嫌你?只是不想抢了你太子的风景。”
被娇纵惯了,南宫珑仿佛从未将南宫霓这个至公主放在眼里,从小到大亦老是直呼其名,从不尊其为姐。彻夜,即使是这般首要的场合,南宫珑都不肯叫她一声皇姐,还是你来你去,没大没小地呼喝着。
“霓儿,如此面料又如何能登风雅之堂,你若真要穿此前去,岂不衰让满殿来宾贻笑风雅?”
“只要皇姐肯和智儿同席,风景都给你。”
“真会说话。”
“嗯,智儿也坐。”
“母后,深宫无情,看淡统统,也一定是件好事。”
皇后一声长叹,笑容满面道:“唉!如果普通的晚宴也便罢了,大不了穿戴常日的旧衣,但是,辽国小王爷在此,王候贵胄亦在此,明面上是为小王爷拂尘,实则各宫都筹算借此良机为公主们选婿挑郎,如果霓儿鄙人能压群芳,错过此次,恐怕是难觅到快意郎了。”
光隆二十一年,蒲月十五,越皇设席于太合殿,美意接待大辽小王爷与七公主。
闻言,皇后微微一怔,凝眸深思多少后,再看向南宫霓的眸间,竟是又多了几分赞成与承认。
见皇后肝火难平,历姑姑谨慎翼翼地拾起地上的新衣,为莫非:“但是娘娘,如果不穿这一件,至公主又哪来新衣?”
历姑姑所指的霓裳羽衣,乃是皇后当年陪嫁的一件华服,是一件用碧色羽毛与云锦绫罗织成的绿丝裙,上绣碧色小青花,下织淡绿莲叶边,外配雪蚕冰丝薄纱衣,腰饰碧荷滚边绿丝带。是人间可贵一见的希世华服,放眼全部大越皇室也仅得两件,一件为瑞安太后所得,一件为皇后所藏,乃是可贵一见的极品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