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了白芨脏兮兮的小手,四只手一起放入了温水中。白芨疼的一抖,想把受伤的手从水中抽出来,被白苏一把按住,喝道:“不准动。”
“不,不不.......”白芨低头,有点失落:“你不像........”他说着,去接白苏手中的茶碗,却在指尖触碰到茶碗时惊叫一声:“烫!”
俄然,他被拉进了一个并不刻薄的胸膛,有只暖和的手放在他的头顶,像抚摩小植物一样,悄悄拍抚。他的脸,紧紧贴在白苏的胸口,听着白苏降落的心跳。
白芨一向想问,爹爹,睡着了还如何吃糖?
“大哥......”白苏扭捏的开口,眼睛透过额前的碎发,严峻的瞄着他,仿佛有话想说。
白芨微微扭头,看到阳光中走出来一个少年,穿一身月红色长袍,脸被阳光晃得看不清。
他将水放在凳子上,号召床上的小孩道:“来,我给你洗洗手。”
“今后谨慎一点。”白苏皱眉,水早已换过两盆,之前泼出去的,完整变成了黑水,这第三盆,是血水。
“你能够死一下尝尝,不过现在为了不让你死,你最好把药喝了。”
“不烫啊。”
“看来这家里,满是主子啊。”
“你认错人了。”白衣少年皱眉道。他没看床上迷含混糊的小孩,径直走到桌子前,将温热的汤药倒在茶碗中,谨慎翼翼的端着,撩袍坐在床边,将碗端给白芨道:“喝了。”
“嗯........”白芨揉了揉哭红的眼眶,点点头,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白苏微微一笑,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块儿蜜糖,塞进了白芨的嘴里,哄他道:“这把不苦了吧。”
洗洁净,再上药,再用白布将手包好。白芨疼出了一身的盗汗,眼泪又开端在眼睛中打转,白苏“啪”的一声弹了白芨的脑袋:“现在不准你哭了,男孩子,忍住疼。”
“等一下!”白芨堂皇道:“这位公子.......”
白芨有些踌躇的看着那碗浑浊的深棕色汤药,委曲道:“人死了,也要喝药吗?”
白芨内心俄然变得轻松,连日憋闷于心的浊气都要一口吐出了,他想他终究失利了,没有挺过艰巨困苦的日子,心中反而有些窃喜。
本来他就是白苏啊,是我的哥哥吗.....
他端起汤药:“这药凉了,我去热一下。”
白芨听到“芨儿”两个字,像有月光摔碎在贰心中普通,片片泛着亮光的晶莹照亮了他幼谨慎脏的每一处。像是有人翻开他的桎梏,将伤痕累累的他从淤泥中拉出,和顺的亲吻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