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安好。
小宫女听了，却不拜别，安慰道：“太子殿下，这是御膳房刚做好的点心，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说你，如何这么烦......”季明思气恼地将羊毫拍在一旁，昂首想斥责这个不懂端方的小宫女，却在昂首的一刹时滞住了，泪水刹时涌上眼眶，嘴微微的张合，发不出任何声响。
“不准哭！”季晏凶神恶煞的就要挥上第二巴掌，踌躇一下，忍住了，皱眉喝道：“滚起来，穿衣服！”
当年，季玖儿战死疆场，季明思与夏菖蒲，都只要十岁。十岁，是一个甚么样的春秋啊，季明思不晓得。他只晓得前一天他还跑到暗室里和当时还叫做季明尔一起听乳娘颖妈妈讲故事，而第二天，他已变成了当朝的太子，睡眼昏黄时被气急废弛的季晏从床上一把拖下，他没睡醒，撅着嘴闹脾气，被季晏兜连一巴掌给打醒了。那一巴掌极重，季明思的柔滑面庞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了，嘴角破了，有鲜血排泄。
第二日，季玖儿的死讯公诸于世，同时季明思也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季晏的儿子，被立为所谓太子，人们都赞叹这个十年都没有露过面的私生子命真是好，没人看到小孩被稠密脂粉袒护的青紫的半张脸和叩首时留下的滢滢泪水。
季明尔率先反应过来，既然季明思已经晓得她还活着，她就没需求再久留引发别人的思疑了，遂叩首道：“太子殿下若没有别的叮咛，奴婢就先辞职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季明尔捧着糕点，笑盈盈的走了出去。
穿戴宫女衣服的季明尔倒是安静，大抵是出去之前做好了心机扶植，只眼眶泛红的盯着季明思，她晓得，她不能做出半分让人思疑的行动，季明思身边的眼线太多了而季明尔的身份不能暴光，以是她兄妹二人毫不能相认，毫不能。
“等一下！”季明思仓猝喊道。
季明尔愣住了脚步，扭头看他。季明思固然叫住了季明尔，却并不晓得和她说些甚么，手指颤抖，恨不得冲上去抱住mm，好好问问她比来过的如何样，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受人欺负。
“是！”小孩仓猝爬起来，不敢多说一句话，抓了床头已经有人备好的衣服就往身上套，穿得太急，衣服都七扭八歪的挂在身上。季晏见了又是一股邪火，抬脚就把小孩踹倒在地：“脱下来重新穿！”
“红色么？”季明思看向碟中的糕点，笑了笑：“我晓得了，你下去吧。”
他眼神的颤抖被季明尔全数看在眼里。只是她现在，连堕泪的权力都没有。小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小声提点道：“太子殿下，奴婢感觉，红色的那种更好吃......”